曹二柱離家最遠的距離,就是青原山
拋開對于未知的恐懼不談,曹二柱更怕自己這一次,如因選擇不同,上山去后應了那種預感,踏足了煉靈界
老爹怎么辦
誰去照顧他
小鎮今天爆炸了那么多次,發生了什么,才是重要的;徐小受到底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煉靈界什么的,俺才不稀罕”
曹二柱撇撇嘴,大踏步往家的方向奔跑。
第一次,他的腳步出現了凌亂,無意識在地上留下了獵人可以輕松追溯出來的痕跡他本不會大意如此。
“徐小受”再一次出現在了曹二柱的腦子里,搖搖頭,把腦子甩出去
徐小受堅定地往家跑。
不知過了多久,當立足于小鎮村口的土丘上時,滿心滿眼都是徐小受,跟給徐小受奪舍了似的曹二柱,才找回了自我。
他望著滿目瘡痍、裂紋遍地、樓房倒塌、塵煙未定的破敗戰場,腦子嗡地響起了異鳴。
“俺走錯路了”
曹二柱扯開嘴角笑了一下,大手拍了拍腦袋瓜,讓自己清醒些。
他回頭,抬腳往另一條路,想要跑去。
可進山的路
只有一條
就這熟悉的一條
就是這個小土丘,山林在這里看過去,就是這幅模樣
“俺沒走錯”
曹二柱只能回頭確證一眼,然一眼,又瞅到了那不似小鎮的戰場。
“俺肯定走錯”
他像個陀螺,又扭回去了,再見那副進山能見著的熟悉景色。
嘭
大塊頭曹二柱,突然膝蓋一軟,軟倒在了地上。
閻鬼王沒有嚇到他,天上掉人沒有嚇到他這個幾百斤的壯漢,于此刻渾身無力。
“轟”
遠處,青原山徹底亮了起來。
山上的夜空被星辰之光跟著照亮,傳來了遙遠的爆炸聲。
這種爆炸聲,在這個距離聽著,正像是午時于瀑布靜坐時,能聽到的家的方向傳來的異響。
可,不該是這樣啊
為什么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無事發生
“啊”
曹二柱捧住腦袋,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他連滾帶爬,往“戰場”中死命奔去,淚水糊住了視野。
“老爹”
小鎮完全破爛了。
所有人都躺著,像是睡著了。
但哪怕街道破壞了,房屋倒塌了,家的方向,曹二柱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他像一頭發狂的野豬,甚至忘記了自己可以化作雷電,轉瞬即至。
他手腳并用,涕泗橫流,當沖到一處連墻壁都被炸爛了的廢石堆前時
“嗒。”
曹二柱踩到了什么。
低頭一看,是一方滿是裂痕的牌匾,寫著“失匠鋪”。
“沒有老爹、沒有老爹”
曹二柱抱著自家半塊牌匾,抹著鼻涕笑了,他沒看到老爹
這個時候,沒見著老爹,就是最好的消息。
說不定他出門了,雖然他從不出門。
說不定他在修煉室睡覺,那在地底,能扛得住罰神刑劫,自然也能當避難所用,雖然以老爹的體型,進不了修煉室。
說不定
曹二柱忽然定睛一看,發現了在成為一堆廢墟的鐵匠鋪,在之前該是后院的地方,竟還留有一個大酒桶。
這個酒桶,完好無損
“奇怪”
曹二柱擦掉了眼淚,嘿嘿笑著,爬到了大酒桶旁,看到了酒桶上有一個圖紋。
十分熟悉的“握手”圖紋
曹二柱臉上憨憨的笑容凝固了,他伸出手,顫抖著掰開了酒桶的厚實大酒蓋。
熟悉的酒香傳出來了,雖然很淡。
更多的,是一種刺鼻到了極點,跟死透了的野豬一樣的血腥味。
曹二柱的嘴角抽動著,眼皮痙攣著,扒拉著大酒桶的沿口,湊近低頭一瞧
“啊”
曹二柱瞳孔地震,發出驚駭尖叫。
模糊的視線中,如水波般抖動著的,不是酒液,是血液,以及一顆頭顱
老爹的頭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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