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等香杳杳被你救下,等朱一顆把你換走,等巳人先生到來勝我我在等你成功”
一變,道穹蒼臉色變得無比森冷
“等你成功升入天堂之時,再將你打入地獄,這才是真正的絕望,這才能詮釋你口中的所謂大道之爭”
這個變態
盡人心情復雜,騷包老道的“騷”,還能作這般解讀
“現在便是地獄”他靈念環顧四周,所見模糊而幽暗,上下四方皆位混亂,連空間的概念都險些失去,卻置之一笑,篤聲道
“騷包老道,你殺不了我”
“呵”道穹蒼似是給逗樂了,搖起了手指頭,“不不不,我只說過你很難殺,沒說過你不會死。”
“你不是要讓我死個明白嗎”
盡人反而淡定了,哪怕置身這般混亂,他思緒開始抽絲剝繭般尋求出路,言辭冷靜,“我洗耳恭聽”
“不必心急,你會明明白白而死,這算作本殿以大欺小的歉禮”
“而假使你能在清楚明白中走出來一條生路,那本殿樂意用這一世英名成就你,也甘自嘆弗如。”
道穹蒼表情微妙。
盡人越聽,心卻越滲得慌。
若外人這般嘴臉,殺人前還要將自身的一切布局娓娓道來,他早笑開了花
這不是在狂給機會么
可道穹蒼
這家伙以神鬼莫測著稱,他真敢攤開一切來講,不正代表他更有把握
而此局,這家伙更是早早進場,從頭跟到了現在,不也側面證明了他早成竹于胸
“還記得這個人嗎”
思緒微亂之時,道穹蒼指尖一動,用天機道紋在半空勾勒出了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倩影。
冬冬
盡人認得此人。
他之前靈念寄身李富貴時,就聽過此人的情報,是香姨的貼身女婢。
換到朱一顆身上后,更親眼識破冬冬使用過天機術留下的痕跡。
此女之后則是以身祭道,召喚出了道穹蒼這具半圣化身過來
“等等”
“召喚”
即便此刻再回想,盡人對那般畫面,依舊感到驚悸。
因為彼時道穹蒼是從冬冬身內一步步走出來的,后者則是片片凋零。
以死換道,畫面詭異而驚悚。
這等天機術,比之南域邪修之術,有過之而無不及
道穹蒼揮手將此女虛影散去,意味深長道
“很好,你該是想到本殿要說的是什么了。”
“畢竟此人身上,約莫只有一點,你此刻思之無果”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道穹蒼有些好奇,旁敲側擊問“奪舍召喚還是南域邪術,亦或者,鬼獸寄身”
盡人沉默。
他無法得出結論。
那該是一種天機術,卻是他不曾見過的天機術
而只窺外象不探本質的話,紡織精通加陣道盤,都研究不破道穹蒼這遮掩了不知幾手的“登場之術”。
“其實你見過”
道穹蒼忽而語出驚人,“這幾日,本殿給過你多次提示了,關乎于你的死法而你,一概無察。”
提示
盡人心境有所波瀾。
他感覺道穹蒼是將這當成了一個游戲在耍,而自己成了一個體驗迷宮的玩家。
不知前路的滋味,可不大好受
當意識到自己心態因言語刺激而有些不穩時,盡人又快速冷靜了下來。
或許
騷包老道,其實一直都殺不了自己
他只是在用計,想讓自己亂了分寸,再從中尋求可乘之機,如北槐
“騷包老道,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盡人譏諷出聲。
道穹蒼閉眼搖頭,似乎對將自身得意之術理解成玩笑話,得意后手理解成沒有后手的徐小受,感到些許失望。
“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