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抽神杖都抄了過來,蓄勢待發。
富貴客棧驚巍而顫,劍意掠過眾人衣袍,啪的蕩開了門窗。
陡然陰暗處茍無月站了起來,那頓起的蕭瑟又如水波流轉,最后歸于無痕。
“嗯”客棧之人不明覺厲,只覺方才有什么驚險被抹去了。
“什么玩意兒”
“一種神奇的感覺”
“對他們有點功底的,兩個古劍修”
“不對”突然有人驚聲而起,“這個淚雙行,不是個真貨么”
這一聲似乎要喝醒人思緒中的某些漏洞,突然遠處又炸開一道亢奮的聲音
“來了原來是一個戲班子的”
“八尊諳來了,還有說書人,這倆人最近挺活躍的,到處逛,都逛到這里來了”
富貴客棧的人群如被一只大手抹開。
道穹蒼、未瘋、茍無月轉眸視去,淚雙行同樣扶住了他的斗笠,對準門外的方向。
“嗡”
抽神杖猛地驚動。
奴嵐之聲更是嗡嗡作響。
這特效簡直絕了,眾人正感驚艷之時,回眸但聞前頭人流開辟處,遙遙傳來一聲大笑
“騷包老道,三十年殿主生涯封印了你,現在解放后,才迎來了你的青春期”
“隔著三十里,我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騷味,比你的先天劍意還更有標識度”
人群頓起一派喧聲。
當那個栩栩如生的八尊諳,惟妙惟肖的說書人跟著走進客棧時,所有人驚了。
淚雙行遙遙一垂頭,抽神杖隱而不出。
道穹蒼眸光閃爍,含笑吟吟,默而靜待那遠道來客。
獨臂的茍無月手握奴嵐之聲原來這位才是最絕,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復雜,有驚訝,有不甘,有欣喜,有沉凝
他把一個昔日好友,今日異路,曾因大道之爭而斷臂,又因贈劍之情而還牽的劍仙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
整個客棧人,幾乎都拍案叫絕
“這么傳教是吧”
“好好好,天機神教我記住這個名字了,你們是有點東西的。”
八尊諳大步流星進入客棧。
在道穹蒼面前,他絲毫沒有此前那病懨懨的模樣。
含笑對著這死對頭點過頭后,他率先看向淚雙行,擲出一枚玉符道
“其他的先放下。”
“先聯系玄無機,然后去中域,不用經跨域大陣了,記得步伐加快些。”
“道穹蒼說得不錯,玉京城現在需要你。”
淚雙行抓住玉符,似還有些不敢相信。
但八尊諳都這么說了,再不信,他也只能信道穹蒼是真的在幫自己如夢似幻
“告辭。”
一想到玉京城發生的事,可能跟妹妹有關,淚雙行二話不說,刷的消失不見。
“這走得也太快了”
整個富貴客棧給圍了里三圈、外三圈。
淚雙行走得早沒關系,這留下來的才是大腕兒。
茍無月、道穹蒼、八尊諳,細細一數,十尊座在這里有了仨。
加之成名已久的茶樓說書人,三帝未瘋。
這出戲最終要導向哪里,誰都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點是
“天機神教,有點厲害”
八尊諳目送淚雙行離開,總算是回首望來。
道穹蒼迎眸而上,正面對到了這位熟悉的老朋友。
十尊座之戰如在昨時
虛空島一役歷歷在目
這些年來,明里暗里的各種血雨腥風,永不休止。
曾經的圣神殿堂最高領袖,在南域罪土碰上了黑暗勢力中的霸主圣奴首座,雙方卻又是第一次在戰場之外的地方相遇。
其各自身后,還有較之而言變得頗顯幽怨的說書人、茍無月的目光。
殺神未瘋左右環顧,知曉沒有自己的事,率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