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道教主”,他基本明了月宮奴的野心沒有丟失,人在寒獄,她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是對五域局勢了如指掌。
但如此順水推舟的一個人情送來,道穹蒼卻沒敢接,這有些過了,寒宮帝境不全是蠢人。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去吧。”
“本殿還有一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是一個青年才俊。”
月宮奴點點頭:“徐小受?”
道穹蒼搖搖頭:“是受爺。”
“受爺……”
“受爺不受爺的,已經不重要了,你若這樣離開寒宮帝境,事情會提前敗露。”道穹蒼說著,掏出了一個鐵項圈,猶豫著沒敢遞出去。
很尷尬!
作為道璇璣,她當然是不可能讓掌握了祖源之力的月宮奴,帶著一身本事離開這里的。
——妹妹太弱,正面戰斗力,根本比不過月宮奴,哪怕多了她三十年道行!
道穹蒼當然也找好了借口,想以禁武令禁掉月宮奴那一身不小的本事,再帶出去。
問題就出在之前嘚瑟過頭了。
他曾當著月宮奴的面,說過這鐵項圈是狗鏈,戴上去位格就能咻一下飆升到魁雷漢那一檔去。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
倘若出去后月宮奴枕邊風兒一吹,那就是得罪三個人!
一想到月宮誨是如何慘死在怒仙佛劍下的……道穹蒼手上的狗鏈,那是遞都不敢遞出去,欲掏而不敢掏,欲藏而不敢藏。
月宮奴看都沒看那狗鏈和狗牌一眼。
圣祖之力一運,她便提取出了怒仙佛劍其中的劍念,掐訣一引,那劍念便緩成一決。
很像徐小受的藏字決,但不是。
“封字決。”
一決印于己身。
月宮奴渾身氣息歸于平靜,再不泄露半分,轉眸望去,剛想開口時……
轟!
道穹蒼暴然出手。
他摘下了鐵項圈上的禁武令,狠狠拍在了月宮奴眉心之上,將之融進了神魂之中。
“得罪了。”
渾身力量再度被封。
月宮奴在深海之下,身形逆跌而出,幾乎被海水嗆得昏迷。
她張口吐出了血霧,沒有作最后反抗,也無力作最后反抗。
戲劇,該在此刻拉下帷幕了。
不論是月宮誨、黛兒,還是道穹蒼……這里發生的一切,東窗事發時,都會被規則之力回溯出來。
寒宮帝境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一定得有一個人為現在發生的事情買單。
是誰?
走出寒獄的那一刻,不必多問,月宮奴便知曉答案,也知曉道穹蒼的全部計劃了。
且她也能篤定,道穹蒼是道穹蒼,而非道璇璣!
要問為何……
力量一恢復,她便察覺出來。
怒仙佛劍是假的,劍念也是假的。
就算以天機術以假亂真,在不爆發的情況下,模擬出來的東西在氣息和力量上,相似度能接近九成。
假的,就是假的。
這一切,都會在過后,被寒宮帝境規則之力回溯出來,被聰明的阿離察覺到。
但劍念氣息,是真的!
這一點,聰明的阿離,卻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出來。
因為其上那一份親近感,普天之下,只有自己能體悟得到。
劍念的氣息可以被回溯,真假難辨。
阿離看不出來,這卻能幫助自己確定道穹蒼的身份——因為道璇璣死都不敢去接近八尊諳,只有道穹蒼跟小八關系還算可以。
正因如此,月宮奴才能接受被禁武令封禁力量,被以“劫掠”的方式劫出寒宮帝境。
禮尚往來。
她還想回敬一個天機神教有道璇璣的影子在,助道穹蒼一把。
道穹蒼沒接,看來是認為這戲太過了。
他確實也不蠢。
“可惜……”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