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用風中醉解說,五域觀戰者都看懂了。
源自圣神大陸的沙,自古戰神臺的受爺掌中傾落后,那被撈過的小沙坑,很快又被古戰神臺修復。
“無法干預!”
所有人得到了這個結論。
也明白了受爺所圖為何。
正如此前五域渴求受爺對道殿主之舉作一個反應,他卻對著鏡頭,做了一個毫無意義的觸摸空氣的動作一樣。
受爺所想,不外乎想要以一種最隱晦,最不惹眼,但又很直觀能讓人了解到他意圖的方式,去告訴世人:
“祟陰人偶是外物。”
“擂臺上的人或可短暫觸摸,終究是參與不了擂臺外外物的爭搶。”
他早早就在告訴所有人,封天圣帝和道殿主對祟陰人偶的爭奪,他無法干預。
在此思維慣性下,當祟陰主體意識從南冥去到罪土之上,去吞噬愛蒼生殘識時。
大家下意識也會這般認為,受爺干預不了。
畢竟,他不是祖神。
“可受爺從來都沒離開過正面戰場!”
風中醉越說越清楚,越講越激動,最后幾是手舞足蹈在道:
“他并不是干預不了,他完全是無處不在!”
“他將自己揉成了祟陰人偶,將自己交給了封天圣帝,而封天圣帝毫無覺察!”
封天圣帝封于謹愣住了。
他人還呆在南冥海面上。
他甚至還無法分辨,到底那小女娃的腦袋是祟陰人偶,還是那個挑釁自己想要被打爆的道穹蒼是祟陰人偶。
現在,有人告訴自己:
那祟陰人偶不是祟陰人偶,是將祟陰人偶親手交給自己的徐小受?
風中醉還在輸出,完全無法自控:
“不止封天圣帝察覺不了,道殿主也被欺騙過去了。”
“受爺所化的祟陰人偶,道殿主甚至以它去變作那小女孩的腦袋,而道殿主毫無察覺!”
這個瞬間,遠在世界各地,或直接或迂回正在觀看傳道鏡畫面的各種身份的天機術士,表情都陰郁了幾分。
風中醉顯然不知道他的話有多么傷人,左踩右捧,只因著實是被驚艷到了:
“到最后,這祟陰人偶被打爆,受爺必然又完成了一次‘變化’。”
“他在同一瞬,從祟陰人偶形態,切換成了……歸識冢!”
這話一出,再是愚不可及之人,都已是面露驚恍。
可很快有人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歸識冢,不是受爺發出的!
這是道殿主用了締嬰圣株的枯枝,以某種方式,將封禁在里頭的源于祟陰術法,扔了出來。
從主體上,風中醉的解讀就錯了!
——真錯了嗎?
風中醉看上去只是一個風中醉,背后卻有著一整個風家戰斗分析團隊,以及眼光老辣的上一代七劍仙風聽塵。
他幾乎是連驚帶麻,邊說邊懂的:
“誠然歸識冢源于締嬰枯枝,發自道殿主,本質是祟陰之術。”
“可受爺或許提前布局上弱了點,在隨機應變能力,以及術道造詣上,道殿主還能出其右?”
“難!”
艱難一咽唾沫,風中醉舌綻蓮花:
“要我說……”
“諸位!受爺就該是在一瞬之間,以無量寂子吞噬了道殿主的歸識冢,再將自己擬態化成了歸識冢之云!”
“那也就是說,自南冥而生的祟陰主體意識,從來都不是我們所認為的祟陰,而是受爺模仿出來的祟陰意識?”
“那‘祟陰主體意識’吃掉了南域歸識冢,本質上也就不是祟陰吃掉了蒼生大帝殘識,而是受爺吃掉了祟陰對蒼生大帝殘識的……污染?”
至此,即便風中醉的解說并不模棱,五域觀戰者也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假的?
全是假的?
大幻無虛,大想如常……這一次受爺沒有明著使用幻劍術,卻以現實為五域世人乃至道殿主和祟陰,做了一次夢?
就連解釋完了前因后果的風中醉,這會兒心里頭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可揣度無用,他只得將傳道鏡畫面,挪向南域那被“祟陰主體意識”幾乎完全淹沒了的歸識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