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到了他們這里,李老漢只剩下說,正事反而要交給香桂馬車里的公子哥去做呢?
“他們好亂,也好狂,有點吸引我了。”
“呃,兄弟,口味獨特啊,上一個像他們這么狂的……只有受爺真摘到了好果子吃吧?”
“哎,你這么一說,他真有點受爺的味道,會不會他們是在演戲,玩什么激將……激鬼法?”
“那這么看,這主仆,或者這馬車還有第三者,至少有一個高人?”
“高不高人姑且不提,白臉鬼怎的還不出手,這鬼,這么能忍的嗎?我都忍不了了!”
白臉鬼并不是能忍。
真只是當那馬車主仆說話的時候,它想動都動不了,好像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這倆太氣鬼了!
死了一輩子,白臉鬼沒見過這么離譜的事情,簡直死久見!
某一瞬,當那李老漢話音落畢,白臉鬼只覺那種人壓床的束縛感消失。
它能動了!
決堤之水,洶涌如潮。
白臉鬼此刻滿腔憤怒便是如此。
它再也扼不住嘴原始的“逃避”沖動,轉過身沖著那馬車,叱聲怒喝:
“螻蟻之輩,大放厥詞,若非你等魂體當真骯臟晦臭,真以為今日能逃出吾人劍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
白臉鬼說著,提劍往前,又瘦又高的身軀帶著濃濃的壓迫感,幾步便要去到那馬車跟前。
突兀的身心一涼,白臉鬼猛地駐足。
它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但這種“直覺”上一次出現,它決定放過這二人……
這主仆如此張狂,或許是因為真有實力?
思緒至此,白臉鬼還是決定再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你們,到底是何人?”
此言一出,金杏數百萬人都驚了。
這鬼慫了!
到底是它預感到了什么,劍斬金叔、符老之后,面對那一個弱老漢、病公子,居然不殺,而想要問姓名。
——如果真是一只如此有禮貌的鬼,該問的早問了!
白臉鬼自認為是給了自己臺階下,對面李老漢卻沒有按常理出牌,而以更大聲呵斥過去:
“放肆!”
“我家公子承天命,濟世人,造化無窮,功德無量,你這惡鬼,居然不知?”
李老漢氣得不輕,面紅耳赤的指著鬼道:“加你割舌斷耳之刑,亦不足過!”
白臉鬼最后一縷神智,徹底被擊垮。
它死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用手指著,遑論是這么一個病老漢。
“既如此……”
長劍劍身一翻面,寒光冷冽。
白臉鬼咧開嘴角,獰聲而笑:“那便去死吧!”
鏗——
劍意拔空。
紅娘醒神,顧不得那么多,急忙將金珠對準正面戰場。
但見白臉鬼手中劍一斬,幽青色的劍光穿刺空間,遙遙便撕向了那輛香桂馬車。
“嗤……”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甚至無人出手,那劍光行至中途,有如云煙般自動消散。
“什么?”
紅娘半生驚色,半生喜色。
驚的是她固然看不懂誰人出了手,掃了一眼金杏評論,里頭亦無人知曉。
要知道,金杏畫面前的觀戰者,里頭似有半圣?
喜,則更簡單不過。
這輛馬車之上,真有高人,或是連半圣都看不懂的高人!
戰場外的人迷茫,身處戰局之中的白臉鬼,更是震撼交加。
它亦沒看懂方才發生了什么。
劍光靠近那馬車之后,有如小河流進大海……撕裂?匯入罷了。
“不至于……”
白臉鬼感覺哪里不對,想再施劍,發覺自己又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