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風身子一僵,也跟著回頭。
我不是第一?
眾人略作思索,很快人群中便有驚呼乍起:
“八尊諳?”
蕭晚風心頭一咯噔。
他一直藏著自己的修劍方式不說,連靈榆山請教八尊諳的時候,也都是旁敲側擊。
他很自信!
八尊諳憑仗經驗,卻一直能對答如流,而今看來,或許那經驗不來源于他習劍多年,而來源于……
顧青一點頭:“是的,第八劍仙。”
真來源于,他也練過?!
蕭晚風身子一晃,但很快醒神,練過又如何,沒我精通,沒我深刻。
顧青一果不讓人失望:“但師尊說,第八劍仙也只是淺嘗輒止。”
蕭晚風長吁一口氣,這便好了。
顧青一再道:“他試了下,發覺方式不同,結果相等,且難易程度上不差多少,既在其他方式上已有建樹,也就沒有從零開始的必要了。”
?
聽著這,蕭晚風額上泌出細汗。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發覺什么都說不出來。
程協驚容撇去:“難易程度,不差多少?”
蕭晚風這一劍,讓他再觀摩十次,他都悟不透徹,分明基礎的都會,一旦融合,便晦澀難懂。
這種方式,和普羅大眾的修劍方式,哪里一樣了?
顧青一望去:
“他是八尊諳。”
酒肆附近,霎時間鴉雀無聲。
是啊,他是八尊諳,是第八劍仙。
過去的、隕落的不提,當世凡修劍者,都要面臨一座高山,那便是第八劍仙。
你會的他都會。
你不會的他也會。
當你自覺摸出了一條新路,為此意動不止,躍躍欲試的時候,人家覺得大同小異,可有可無。
這是過去三十年。
再今后,凡修劍者,則要面臨兩座高山,第八劍仙與受爺!
蕭晚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釋然一笑。
走自己的路便是了,天下驚才艷艷者那么多,哪能因由別人的意見、看法、言論,而左右自我意志?
“少年,八尊諳……”
酒肆周遭之人,乃至半圣,這會兒看向蕭晚風的目光已經變了,變得極為熾熱。
說他是少年八尊諳有些過。
畢竟他走的只是八尊諳走過的路,之一。
但他卻具備了八尊諳直接修習“道根”的劍道天賦,縱觀五域,這等天資,怕除了八徐之外,再無人能出其右。
“我……”
程協望著地上兩具太虛尸體,再瞥向手執玄蒼的少年蕭晚風,目光閃躲。
地上那道分界線,分量突然變得如此之重!
按理說,事情發展至此,程家太虛都倒下了兩個,那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少年八尊諳橫壓一代的傳說,如雷貫耳。
蕭晚風當然不至于橫壓一代,他撐死了十分之一個八尊諳,可自己呢?
“我,又是幾分之幾的八尊諳?”
百分之一?
千分之一?
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