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陰通指引、通時間,集各道之大成,連所修術道,也自認為包含煉靈之道,囊括了無數屬性。
祂想知道什么,什么都瞞不過祂眼睛。
這不拋出點東西來,這棺中蠢貨,當真以為自己是跟著來混口湯喝的?
“徐小受沒你想的那么好對付。”
“本祖不管你們談了什么,聊了何事,有無達成合作,自己當心一點吧。”
“八尊諳不蠢,他在藏人……此戰徐小受不會出現的,但切記,莫要忽視了這個小家伙。”
祟陰本意是好的,知曉那姓徐的也有封神稱祖之資,且心思頗為復雜。
實際上,他認為徐小受更難對付。
那小子懂得用棋、借勢,以羸弱之軀斡旋于眾強之間,置身棋局而知曉何時抽離棋局,大有帥才!
可惜了。
魔祖、藥祖,都沒和徐小受正面打過交道。
祂提醒到這個地步,自覺已是仁至義盡,盡足了盟友的本分。
再多,就難免有通敵之嫌了。
塔下棺中卻沒識別出來祂的好意,傳出笑聲,盡顯輕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祟陰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怎的沒現出術祖真形來?”
轟的一下,星空蕩開紫色氣霧。
巨大的祟陰之眼瞳孔猛地一凝,似是死死盯向了那塔下棺槨,狀要出手。
但很快,祂松去了全部氣勢,柔柔退步:
“魔祖威武。”
花之世界里,徐小受也有意同自己結盟。
可吃過虧、上過當的祟陰,到最后選擇的是保守打法,遵照原先的計劃來。
祂有一種預感,或者說指引。
那個人,很難駕馭得住,他一身都是反骨。
而原計劃,自然是同魔祖結盟,現下該提醒的都提醒了,不曾想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罷了!
如此,更好!
祟陰也想看看,若屆時吃了癟,那棺中連面都露不了的廢物,該有何等精彩的表情。
最好是,鷸蚌相爭,祟陰得利……
祟陰的想法十分簡單,和道穹蒼告予自己的不謀而合:先茍著即可,畢竟自己已非當今時代之天命人。
魔祖表現得太貪婪,則代表祂有克制,可惜志堅身殘,是個瞎子,連對手在哪都看不見。
祟陰現在就很克制,祂自認為站在同魔祖一個起跑線上,所圖是什么,不必說,心知肚明。
但現在,配角就只需要做好配角的工作。
祂賣個乖,再藏一手。
魔祖得面,高傲往前。
大家一拍即合,真是最佳盟友!
“徐小受……”
老槐樹重新喃念起了這個名字,中間摻了幾句“八尊諳”。
末了,樹冠上的人臉,也無轉向對這二人有更深了解的祟陰,而是看向塔下棺槨:
“徐小受,身負玄機,可惜進悲鳴時,鬼祖提前一步醒來,將之攔了。”
“他,是什么?”
星空死寂。
倒是時境裂縫那邊的雷光,閃耀亮過星辰。
隔了許久,遙遙遠處的棺中魔祖,才發出一聲哂笑,意有所指:
“徐小受,無名之輩。”
……
轟隆隆——
星空黯淡,黑洞參差。
徐小受感覺自己的意識掉進了冰淵、跌進了深海、穿過了火山、越過了雷暴……
到最后,他來到另一處從未見過的古怪世界。
“輪回之門,這么溯回的嗎,這是在把我往死里整啊!”
同樣的目眩神暈,稍稍緩過來后,徐小受發現自己來到的是一方一望無垠的蠻荒。
大地貧瘠,地底隱有巖漿噴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