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奴!說好的‘寒獄撫琴三十載,兩耳不聞窗外事’呢?”
“你跟我在南冥的時候,表現得那叫一個胸無點墨,六神無主,一心只想見你的八……哦,小~八~”
“這人都還沒見上呢,你開始給她們出謀劃策,還要反過來將我一軍了?”
“別忘了!是誰煞費苦心,拯救你于水深火熱之中,只為讓你倆破鏡重圓——是我!是我道穹蒼!”道穹蒼十分憤怒,面上表情,是被人背刺了的十二分痛恨。
月宮奴充耳不聞,盯著柳扶玉道:
“玉京城地處圣山腳下,京都大陣更由道穹蒼一手締造,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尋人,便是再行遮掩,他會不知?”
柳扶玉不可置信望向海灘上那已拼接回身體,勉力撐起自己,想要站起來的道穹蒼。
真是他?!
而且她尋人時,甚至沒有遮掩,那叫一個坦坦蕩蕩,根本沒考慮過什么“迂回指引”、“記憶混淆”的事。
當時誰考慮這個?
那只是師尊遺命,徐小受人帶去就好了,考慮這些,莫不是杞人憂天?
月宮奴一眼鑒出無知。
俗世紅塵,哪有劍樓隱世之所那般干凈?
她沉聲說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你尋徐小受為什么,也不會多作關注,道穹蒼詭計多端,不可能視而不見,乃至避而不察。”
“什么詭計多端?我那叫有所警覺!”后方道穹蒼大叫。
魚知溫約莫已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了,接過話道:
“所以察覺到護已出樓,柳姐姐也來自劍樓后,道穹蒼本就無需指引徐小受,他也做不到。”
“他只需要通過京都大陣留下天機印記,迂回指引柳姐姐——將之存在、將劍樓存在淡化,徐小受縱然會去劍樓,事有輕重緩急,他以修名為先,并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徐小受同她講過指引、迂回之引等事。
“一拖再拖,眨眼便是半年,直至鬼佛天降,三祖垂臨,更是去無可去,于是這事便擱置了?”
月宮奴微微點頭:“冰雪聰明。”
這一聲,卻無多少贊色,連語氣都頗為沉重,顯然事情發展至此,已無斡旋余地。
“詭計多端……”
柳扶玉氣得發抖,恨不得拔劍,再將遠處那爬起來的家伙,砍成兩半,沉進南冥中喂魚。
神鬼莫測道穹蒼,她素有耳聞,所以不敢招惹,更沒那般想法去靠近十尊座,挑釁十尊座。
她只想完成師尊遺命,回劍樓坐守一生。
不曾想無心犯人,人卻犯我——道穹蒼什么時候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她甚至完全不知!
難怪徐小受修古劍術,乃至修名劍術,劍樓這般大好修劍之地,去觀一眼都有成長,他居然從頭到尾都不心動。
原來不是不心動,問題出在自己和劍樓,于徐小受而言,皆“被迫”失去了吸引力。
“迂回指引……”
抬眼望天,夜色如洗。
死寂無聲的夜空,不凝望時它存在,凝望時它亦存在。
只是較于前者,夜色間有如多了無數雙詭異之眼,一直注視著自己前行;無數雙隱形推手,導引著自己行進方向。
柳扶玉突然感到渾身乏力。
她置身棋局,化為棋子而不知,被肆意擺布,行將頭破血流時覺察,身后卻已無退路。
夜色如此寂寥,夜空如此恐怖。
而當垂眸望回現實之時,那締造恐怖的始作俑者,正如詐尸般拼接完了自己,扭曲起身,蹣跚行來。
“所以是你想要放出劍樓魔祖之靈,令其降臨五域?”柳扶玉瞳孔發顫,不知此舉于道穹蒼而言,有何利好。
道穹蒼一步一踉蹌,身上傷勢似還沒修愈完全。
他面上帶著笑,帶著滲人的似笑非笑,微妙而驚悚,像是個仿真的假人,根本也懶得搭理蠢人發言,只自顧自道:
“三位,無知是福,停止思考,可得心安。”
“繼續討論下去的話,或有大難加身,恐怖降臨,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哦~”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