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島一局,宇墨更是父承子相,顛倒綱常,只為最后揭面之時,力挽狂瀾。”
“黑白雙脈潛伏至今,圣帝齊出,只為熔斷天梯,再續圣神大陸氣運半載。”
“事局至此,前面的,你們都成功了。”
“道穹蒼棋技已是甚高,然道高一尺,圣奴再高一丈,圣奴首座之布局,不可謂不精妙。”
吹捧至此,所有人仿都已經聽到了那個“但是”。
果不其然,話說到這,華長燈微微一滯,鋒芒一轉,語氣捎上些許可笑:
“三十年輪來轉去,翻云覆雨,圣奴首座八尊諳,從不入局。”
“今下華某卻是有些看不懂局勢了,明知山有虎,第八劍仙棋高至此,必知身先士卒,敢入此局者,十死無生。”
“你,還是來了。”
讀
“這又是為何,又是何苦?”
他盯著面前含笑不語的八尊諳,輕聲問道:“是找到了更好的奕棋者,自甘當起那馬前卒了么?”
嘩的一下,五域沸騰。
來而不往非禮也,華長燈將話原封不動踢了回來。
聽這意思,八尊諳也是炮灰,此局終了,他也得死?
“誰?”
五域都猜起了那新的棋手是誰。
華長燈不是個磨磨唧唧之人,平靜道出了一個名字:
“徐小受?”
受爺?
受爺成了棋手,第八劍仙成了他的棋子?
五域觀戰者各皆感到荒謬,一個圣奴首座,一個新晉不久的圣奴二把手,固然受爺近來聞名遐邇,較之于第八劍仙……
這,豈不主次顛倒了?
“對了,受爺呢,受爺好像真沒來啊!”
眾人左顧右盼,發覺還真忘記了受爺這般存在,倘若華長燈不提的話。
八尊諳并沒有避開問題,卻是反問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華兄覺得,你是虎,我是餌食?”
靈湖漣漪微蕩,眾人心湖也輕起波瀾。
火藥味隱隱彌漫,大家仿佛都看到了這倆古劍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畫面。
華長燈卻沒有被輕易激怒,搖頭失笑:
“虎山,從來不止一虎。”
“一步登天太難,第八劍仙尚未給我正面答案,便想著下一問了?”
八尊諳只得笑著點頭。
他將手中金樽高高舉起,怡然不懼,正面答復道:
“虎山不止一虎,我亦非孑然一身。”
“魔祖旨降十字街角,我有神亦相助。”
“祟陰垂眼時境裂縫,我有曹一漢相助。”
“藥鬼尚未一體,北槐是為大患,更有華兄奪道在即,四者互成掣肘,彼此難舍難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豪爽之至,灑脫至極,聲音一揚,笑道:
“勢在必行,我八尊諳不過往前邁出這理所應當的一步,何苦之有?”
這是……
明牌了?
五域聽完,確實感到悚然。
“十字街角有魔祖,時境裂縫有祟陰,天吶,這是要攻陷我們圣神大陸啊!”
“神亦?魁雷漢?都只是十尊座而已,怎敵十祖?第八劍仙哪來這般自信?哦,他信?”
“他們有這么強?”
“兄弟們,且聽我高論:十祖若全盛狀態,勢如洪水猛獸,十尊座定然抵擋不住。但如祟陰一般,蘇醒于神之遺跡,十祖其實各皆虛弱,依我看,十尊座未嘗沒有一戰奪道之力!”
“哇!果然高見!”有吹捧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諸位何不想想若真擋得住,圣奴需要熔斷天梯拖延時間作什么?”有不信的。
八尊諳一言話畢,五域炸如沸水。
各家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