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亦無奈放棄。
“坐。”
他將劉桂芬一把摁在木凳上,不給他彈起來的機會。
三厭瞳目拷問完,還得接著被審啊!
劉桂芬看得出來,神亦是真想讓自己坐下來休息,可這呆憨的家伙又怎會知道……
群狼環伺,坐下要比站著更煎熬啊。
“回香姨,在下確實是東域人。”劉桂芬抱拳。
“不必這般拘謹。”香姨放下手帕,“神亦既認你為兄弟,你我之間便再無嫌隙,方才之事我也給你道歉,現在就聊些家常。”
家常……
好高級的用詞,被審問的我,竟無力反駁……劉桂芬連連稱好。
神亦是察覺到有哪里不對了,撓撓頭也找不出香兒的話有什么毛病。
新認的兄弟,多嘮幾句,認識認識,很正常。
他來到香兒身邊坐下,后者立馬依偎進了他懷里取暖,手指邊勾弄著他,轉頭后邊隨口一問:
“東域人,也沒犯過大罪,劉兄弟怎么跑十字街角來了,碰碰機緣?”
劉桂芬一怔,好直接!
“啊哈哈……”
他干笑了兩聲,房間內幾雙眼睛就盯著他,連神亦都不再開口說話。
料想這位大光頭,也根本理解不了此刻自己的心情,劉桂芬只得無奈點頭:
“算是吧。”
“你也想進倒佛塔?”香姨一針見血,神亦都聽得一愣。
“呃……”劉桂芬遲疑過后,偷偷瞥了神亦一眼,心一狠,“想!誰不想呢?”
“確實,倒佛塔祖神機緣,是個煉靈師都想蹭蹭。”香姨隨口問著,剛好就聯想到了什么,“方才劉兄弟說的‘傳承’,不正也是祖神機……唔。”
她一聊回到方才之事,神亦就伸手將她小臉捏成了一團,話都變得囫圇。
都問到這里了,劉桂芬哪里還敢隱瞞,掏出那綠色匕首,誠懇道: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
“但如果香姨想要,在下這就將匕首獻上。”
房間內數道目光,齊刷刷落向匕首,神亦都不例外。
“你還真別說,我還真有點好奇……唔。”
香姨蛇隨棍上,伸出手就要將匕首攝來,小手卻一把就被神亦抓住。
她再張嘴,還想說話,兩瓣紅唇也給神亦手指捏住了。
她氣鼓鼓抬頭,憋著嘴,怒視神亦。
神亦視若無睹。
三厭瞳目審問已經夠過分了,還想拿人家的機緣,未免太得寸進尺,也太違背他神亦為人之道。
“劉兄弟不必試我等,這匕首既是你之機緣,自己收好便是。”
“若你出事,今后東街之人,倘若誰身上出現了這柄匕首,天南海北,我必殺之。”
神亦說著,望向天人五衰,一樣直言不諱:“天人兄弟,也不例外。”
好生光明磊落之人!
天人五衰再一次認識了神亦,頭一點表示理解,他并無垂涎匕首之意。
望回劉桂芬,剛好后者視線也對來,卻立馬一挪。
知是這家伙心頭有了陰影,天人五衰立身在這坦坦蕩蕩的東街,心頭陰霾都減了不少。
他也一抱拳:“不打不相識,劉兄弟,方才之事,不在神亦,皆是老夫一人之過,我也向你道歉……”說著就要彎腰。
“哎!!!”
話還沒完,腰還沒彎。
劉桂芬像是屁股給燙著了,猛地從木凳上彈起,一蹦三尺高:
“天人前輩,莫要折煞在下!”
他臉色都綠了。
當今五域,誰不知天人五衰乃衰敗之體?
誰有那福祉承得住天人五衰一歉一拜啊,承完估摸著運道、命道,全都涼了!
有傳聞說,這衰人青原山跟道殿主交戰,以一眾白衣殘魂,硬換道殿主承他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