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成華敗,藥祖北槐,不動則已,牽一發則動全身。”
“此處落,劍樓出,魔祖之靈必然入場,那便進行到下一步。”
他往棋盤一指,劍樓棋子、十字街角棋子、寒宮洞天棋子,也牽上了線。
“魔祖之靈既出,魔祖身意必現。”
“魔祖合道在即,藥鬼華北不論誰成,必然制止,彼此將成為掣肘。”
“到了這個時候,祂,又會出來了。”
道佩佩往局外一捏,早前不知被彈去哪里的祟陰棋子,頂著顆大眼珠子就登場了。
祂一進場,眼睛里射出紫色光線,同時錨定了魔祖之身靈意,藥鬼華北數棋。
這線一放,兩盤棋縱橫交錯,已教人眼花繚亂:
“祟陰入局,圖一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不論魔祖贏,還是藥鬼華北贏,祂都會強行染指,施盡渾身解數,只求證道。”
“這是奪道之戰,棋局至此,都是明局。”
明局……
你管這叫明局?
徐小受自認為腦力不菲,看到這里,聽到這里,腦汁也有些燒涸了。
“劍樓!”
他終于盯向了那個一直被自己往后推的棋子。
分明柳扶玉數次想要自己去劍樓悟道,卻一而再、再而三耽擱了,敢情這其中有魔祖之靈的影響在?
“華長燈、北槐之間的線,又代表什么意思?”
他一直沒放棄這個問題,可思來想去,最后也只能勉強得到一個……
華長燈修鬼劍術。
北槐研究鬼獸生命輪回。
二者之間,并無任何聯系與羈絆的關系。
“還有,此局之中,祟陰固然坐得住,魔祖怎可能讓祂當上漁翁?”
“道穹蒼也沒出來,他圖謀甚大,在此局中卻一點都不顯。”
“道佩佩在藏!”
徐小受穩住自己,不讓思緒被帶跑、亂掉。
他不去關注那些還算是變數的三祖、華北,轉頭看向道佩佩:
“鬼祖。”
道佩佩抿唇:“是的,我們在聊鬼祖。”
他指著兩盤棋,以及其上橫縱交錯的十數條線:“棋局明了,受爺隨便代入任何一枚棋子,從其立場出發思考問題,目標為活下去,以及封神稱祖,便可知各自所圖為何了。”
徐小受沉默。
這兩盤棋,十來條線,夠他琢磨好久了。
所以……
鬼祖要保華長燈。
是因為若華長燈活下來,封神稱祖成功,他可與之一并對抗藥祖、北槐這一組合?
但華長燈若成,則需奪道鬼祖,本身共贏的局面,根本不成立……
等等!
徐小受猛一驚醒。
他再次看向北槐、華長燈之間的線。
“若華長燈與鬼祖‘合體’,以類鬼獸寄體的方式共存,合二為一,再進一步去吃掉藥祖歸零,這想法……”他看向佩佩。
佩佩點頭:“是一個想法。”
佩佩又笑起來,指了指北槐棋子,代入角色道:“我北槐正希望看到你們如此,畢竟這是我的研究。”
徐小受瞳孔放大。
他又道:“若華長燈奪道鬼祖成功……”
佩佩便指向藥祖棋子,代入角色:“那我們二打一,我和北槐聯合,先把你吃了,再私下討論分配問題,以及對抗魔祖問題。”
這……
徐小受復問道:“若華長燈失敗,鬼祖成……”
佩佩這下搖頭了,“華長燈失敗,鬼祖孑然一身,鬼祖不可能成,祂已站在道的至高,祂唯一的成功希望,正是鬼獸寄體——北槐期盼的祖神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