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燈一分為四,身、靈、意、我,分別被拘進星空之上如同天境的四重天中。
“碎我身靈意……”
“八尊諳這是要反擊,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四重天下的華長燈,展露截然不同的四種本質形態。
祂的身體完全不成人形,肌肉在瘋狂分裂,竟已長成了一個肉芽團。
祂的靈魂沸騰、扭曲,有無名業火在灼燒各處,炙烤得自我狀態紊迷。
祂的意識更是混亂無比,不成形態,連煙云、霧霰都不是,更在隨時間推移快速虛淡化。
祂的我……
華祖,早已失去了“我”!
看到這里,五域駭然色變,連茍無月都瞳珠一抖。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生命的本質形態解剖得如此淋漓盡致,將身靈意我都看清,也表露得清清楚楚。
在世人眼中,華祖再一次窮力爆發,分明勢不可擋,除了力壓,沒有第二種破招可能。
可在八尊諳眼里,這個被解剖成四層的家伙,祂渾身都是破綻!
“這就是,天才的視角”
“這才是歸零祖神,看待萬事萬物都直指本質形態的能力”
祖神滅法大劫,才在星空之外凝成。
八尊諳手中斷劍青居,輕輕往前一斬,切過了飛撲而來的華長燈脖頸。
“天棄之。”
……
“嗤!”
血流如注。
境外四重天,合并歸來。
方才那被具現而出的異象,也在眨眼之后消失。
華祖身靈意我,原來從始至終都沒有分離過,祂也沒有真的去到星空之外,而還在靈榆山。
可局勢已然逆轉。
攜四大生命光柱,一劍飛斬而去的華長燈,連劍招都沒能使得出來。
斷劍青居,一劍封喉。
“唔!”
華長燈捂著脖頸,雙目突起,跌跌撞撞從八尊諳身側撞過。
后者連側目都無。
腳下萬丈名之霞光,拔射而出,憑定圣神大陸四方山海。
八尊諳如鞘,青居在掌心一旋,徐徐歸入身中。
“歸零。”
祂一句話都沒有說。
五域所有人,全讀出了再一次的歸零,因為雷劫消失了。
可是……
內里本質,又是什么呢
八尊諳望向伏桑城下,不是在看月宮奴,而是在看那只翹首以盼的烏雞。
正如古今忘憂樓中,徐小受一歸來,便事無巨細告知了“我”一般。
祂同樣對自己的感悟,毫無保留。
也同樣,說多少,他能懂多少,全看造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你經常說,應該自己懂,便是無為——不是無可作為,而是順應了自然演化。”
“借出陰陽之力,我在一瞬之間進入了‘一尊’,劍出而回,又讓兩儀平衡,歸并太極,再退回無極,置入無始無終之態。”
“這個‘借’的過程,看似人為,看似為爭、為搶,破壞了‘無為’,實則不然。”
烏雞點頭。
烏雞在努力消化。
它也在理解這個東西。
如果破壞了“無為”,八尊諳現在的“自我”就紊亂了,就沒了,代表死亡。
可祂沒死。
說明祂的完美狀態,并沒有因為出劍遭到破壞。
那么,這個祂出劍、發力的“過程”,居然也順應了無為、自然演化等的道理,是什么原理
“我所修之道,當然不止無為,還有魔祖、祟陰的不變、萬變之我,祂們沒找到的,我找出來了。”
“‘借’的過程,順應萬變之我,順應大道化下的任何一種狀態,你可以這般理解,剛好那個時候,我……或者說,道處于‘八尊諳’人形態,進行了一次陰陽的交替,力量處于臨界點。”
“陰陽永遠平衡嗎不,黃昏、黎明等時,陰盛陽衰、陽盛陰衰,皆是自然,皆可理解為‘一尊’。”
一頓,八尊諳再道:
“從祂們的視角看,看到的,應該也只是‘借’。”
“方才我還不太清楚,但現在一劍過后,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借’之一字,定義不準。”
“道化‘八尊諳’,避陽就陰,但尊‘青居’,在‘我’之意志下,進行了一次陰盛陽衰陽的兩儀輪轉,這個過程,不叫‘借’……”
那叫什么
烏雞只覺距離破解八尊諳的道、祂如何出手的原理,就差一個字了。
八尊諳吐字如珠,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