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你現在用的。”師尊難得一笑,卻是失笑。
他眺望向遠方,沒多解釋,只是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勿將此物示人,包括道殿主。”
“之后,我若功成,你自會明悟此物如何使用,可藉此轉修我之道。”
“我若失敗,你則將此物,交給斬我之……交給,八尊諳。”
“啊”奚大驚,“為什么劍鬼已成,師尊這還不算功成那功成、失敗,我又該怎么去定義”
“我不知道……”
無所不能、無所不曉的師尊,總在談論起這個本源真碣的時候,目中迷惘、無知,有如籠中金雀。
他只得以臆測的口吻,沉沉說道:
“但到時候,也許,他會知道。”
……
伏桑城下,鬼靈轉化。
破敗的矮墻旁,奚置身現出,手里托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木盒。
四下無他人。
這里的氣場很恐怖、也很詭異,本能的便讓人想要退離。
奚按捺下了轉身離開的沖動,沒有退。
他的目光掃過劍仙柳扶玉,微微頷首致意。
又快速打量完旁側那位稍顯陌生的云鬢女子,略作思索,認出了這該是傳說中的那號人物。
月宮奴嗎……
斂下心驚,不敢妄言,就當做不認識。
奚看向了三女居中的黑裙女子,女子頭上趴著的那只烏雞,正直勾勾盯著他……手里的木盒!
“好久不見,知溫姑娘。”
奚沒有多做寒暄,快速切入主題,將手上裹著黑布的木盒遞出:
“在下奚,家師華長燈。”
“師尊有命,此物此刻,本該敬獻第八劍……八祖,但我無從靠近,只能冒昧前來打擾幾位。”
哪怕有其中一個猜測,此物是師尊隕后,用來給自己保命用的,避免圣奴秋后算賬,算到他的頭上。
奚無心如此了,全盤托出,他知曉在那一位洞若觀火的洞察下,一切無所遁形。
誰
自然是那只趴在知溫姑娘頭上的銜劍雞!
“八尊諳的……”
魚知溫嘟囔著,俏臉一側,“那應該是給月姐姐”
月宮奴沒動。
人精如她,看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的堅定,與聰穎。
這個木盒子,從頭到尾就不是沖著八尊諳或者自己來的,而是魚知溫,或者說她頭上的徐小受。
“抱歉。”
果不其然,奚目不斜視,語氣軟中帶硬:“此物,或許得由受爺親啟。”
月宮奴紋絲不動,也并未生慍。
烏雞于是抬起了雞翅膀,點了點身下的魚知溫。
當仁不讓。
魚知溫接過木盒,神情變得無比鄭重,邊拆開黑布,邊問道:
“祂,還叮囑了什么”
這話一出,奚便知道,跟自己對話的絕無可能是道部首座魚知溫,而是受爺了。
知溫姑娘再冰雪聰明,第一句問不到這么深,更不可能如此一針見血。
可徐小受……
奚,忽覺恍惚。
若說八尊諳天高一尺,受爺又該如何評價呢
他之所以找上門來,連八尊諳、月宮奴都不顧,正是因為此局演化至此,風云愈烈,尚且不見受爺。
而執八尊諳為棋的第一步,受爺,已經贏了境外三祖!
他才沒比自己大幾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