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祂面前比三祖還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在天境不復的情況下,一意孤行歸零后,祂即將要“飛升”了。
圣神大陸承載不住自己的力量,強行留下,必然導致大陸崩潰。
出手次數也有限,哪怕以“易”的方式,盡可能減少對五域的傷害。
傷害,還是太大了。
去杏界、去神之遺跡……
乃至將圣神大陸的人口,以徐小受空間之道,盡數搬去杏界……
再于此地,跟三祖展開大決戰,哪怕將圣神大陸打崩……
所有做法,通通治標不治本!
三祖不蠢,不會冒頭,也會以各種方式,偷渡乃至強渡杏界、神之遺跡,以圖東山再起。
且自己之后,魁雷漢、神亦、徐小受等,若合道成功,又當如何呢
千般困難,匯為一個:
飛升之后的去處,是一個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早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步歸零,自也不是行莽夫之舉,八尊諳早有應對之策。
且此策,與一人掛鉤,牽涉了一個君子約定。
“空余恨。”
放下那些令人頭禿的焦慮,八尊諳望向一側,輕喚了一聲某人口中的焦慮哥。
天邊有淡金色的芒光閃爍。
外人只察覺到了這一重異象,八尊諳眼里,虛空卻多了一座古樸的三層閣樓,古今忘憂樓。
“八尊諳先生。”
木門推開,走出一翩翩君子,玉面含笑,拱手賀喜:“恭賀八祖道成,一步歸零,我來履行約定了。”
五域驚撼,抬眼望去。
便見九天之上,從云端中蜿蜒穿行而來時間長河,河上有縹緲身影憑立,氣意非凡。
“空余恨”
“十尊座,月醉酒中空余恨的空余恨”
“這位是什么立場,怎么也出現了,話說這個人,好幾十年沒聽說過了……”
要到這一步了嗎
烏雞抬眼望去,空余恨手上抓有六門吊墜,所想昭昭。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與三扇門后世界所見的時祖無比契合,好似渾然一體。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彼時神之遺跡中,祟陰的評價:
“足下立于時間長河之上,不入大道生滅輪回,通古今,曉命數,身在紅塵,形意超脫。”
真不是吹捧。
一字一句,皆是對時祖的肯定,與忌憚。
又不免浮現出,時間長河上見魔祖,后者開口提及過的交易:
“你則負責為本祖搜集時間長河上的所有空余恨,確認無一缺漏之后,最后全部交與本祖。”
時境,為其神庭。
若時境重塑,空余恨或能道成。
若在時境中,尋見過去之天境,八尊諳亦有立足之地,屆時高屋建瓴,上下通道打通,三祖不足為懼。
一切,卻得建立在“成功”的基礎上。
怎么重塑時境,何時在時境中尋得天境,并且憑虛為無,歸零祖神是否能做到這一步……
徐小受都看不見。
他知道,這對空余恨、八尊諳而言,也是未知。
現實卻是!
時境、天境若要重塑、憑回,需要的時間絕對不短。
那么大勢波涌之下,八尊諳的表現為“率先出局”,接下來的每一個人……
包括空余恨!
空余恨,能善終么
八尊諳,回得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