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不要命的打法,沒有人跟得了注。
祂月宮離身后無人,祟陰也肯放祂這般揮霍,藥祖可還是想要歸零的。
“來不及了……”
一拖再拖,變數一生再生。
悲鳴帝境,大世槐包裹住整個世界,開始在星空中遁離,似想要遠離正面戰場。
月宮離瘋了。
祟陰也瘋了。
二人不計后果,這般輸出。
可終究奈何不了祂神農百草的“生種祭道”,術種已開始在逐步進化。
祟陰給月宮離的時間越多……
月宮離發癲、發狂的時間越久……
實際上,這對藥祖的計劃更有利,因為祂們的術種,正一步步往世界樹的方向發展。
那么,接下來最好的一步棋,不再是節外生枝,而是回歸計劃本身。
“得不到念之道,遏不了魔祖,之后卻還有其他法子能用。”
“祟陰可以成為變數……祂的目標,不止是我,且要讓祂成為世界樹的,也不止是我。”
“不可再搭理祂,該下一步了!”
大世槐上,忽而浮掠出一柄通體黝黑的死神之鐮。
這柄鐮刀一出,悲鳴帝境所有還在九黎之矢箭下茍得一命的小北槐們,通通暴斃。
不管是鬼獸寄體,還是北槐的意念化身……
頃刻陣亡!
沒有任何遲疑,槐枝一打,那死神之鐮便被打成漫天烏光,又被大世槐卷席吃下。
“隆!”
九天一震,并無道劫。
這一刻大世槐卻涇渭分明成了兩個顏色。
一半金白,一半灰黑,前者散發生命光彩,后者滿滿輪回道韻。
“歸零,便在此刻。”
……
星空。
無聲無名之地,白衣赤足的北槐,一半身子立在時空碎流中,一半身子卡在黑洞邊緣。
兩邊吸扯之力互撕,將他很好的憑定住,只不過需要多費些生命能量,修復不住分裂的傷口。
痛。
并快樂著。
“為什么呢”
悲鳴帝境發生的事情,一幕不落,落在死前最后一刻的小北槐們眼中,也被北槐看在眼里。
北槐有些疑惑。
為什么阿藥突然拋開了自己,自個兒就想著去歸零呢
為什么祂明明和鬼祖斗了那么久,彼此不肯放過彼此,突然又能拿到死神之鐮,直接吞下消化呢
“哦……”
很快,北槐后知后覺,自己被騙了。
原來阿藥早就掌握了鬼祖的輪回權柄,自己一直提防著的鬼祖,大概率也只是阿藥捏出來的一個“假人”
全都是在自導自演
包括自己這個北槐,所做的鬼獸寄體試驗,原來阿藥早就全都掌握了
祂也并不需要靠北槐之道,去琢磨生命與輪回的融合、歸零,祂早有思路
“我被騙了。”
北槐低下頭去,腰帶上還插著兩本筆記。
他從兩邊互相撕扯的力量間一步跨出,生命之力翻涌,很快修復好了身上的傷勢。
翻開筆記,一本《北槐的生命研究日記》,一本《北槐的紀錄手冊》。
上面記載了好多試驗,很多結果,早可以推向最后一個答案,阿藥卻總說“慢點、慢點”……
是在等魔祖
還是在等一個機會
亦或者說,這么做只是想通過“北槐”、“鬼祖”這兩個存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藥祖”身上剝離開
北槐愣在了原地許久。
他想要撕掉《日記》、《手冊》,又不是很想,不知該怎樣表達自我情緒。
他環顧四周,想要殺點什么,又沒有什么可以被殺死,畢竟身周空無一物。
“又變孤單了。”
北槐在星空黑暗中蹲了下來,托住雙腮,捧著臉失神,不知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