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出來!”
“你們都給我出來!”
道穹蒼怒發沖冠,一腳接一腳,暴力踐踩血世珠,像是捉住了私下幽會的奸夫淫婦,整個人完全癲了,恨不得將人和珠子都踹碎。
祟陰被這無理取鬧之人給搞懵了,毫無可能道穹蒼會發現血世珠內部空間的異動,除非……
祂望向徐小受。
徐小受也一攤手,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實不相瞞,祟陰大人,道穹蒼在你之前跟我說了他的計劃,他說他有把握封神稱祖乃至歸零,并在解決藥祖的同時,順帶著把你滅了……話可能不是原樣,意思是這個意思。”
神座之上,祟陰突然安靜了。
單單從祂那唯一清醒的頭顱上,再瞧不出半分外露的情緒來。
隆隆隆……
血蒙蒙的世界還在震蕩。
隱隱約約,還傳來外頭吼得都沙啞了的聲音:
“進去!”
“放我進去!”
“你們到底在聊什么,我也要參與……啊啊啊!祟陰!徐小受!”
嚯。
祟陰一拂手。
血世珠猩紅微綻。
徐小受轉頭一瞧,遠處意念凝聚,凝成了一道道穹蒼的身影。
同龍窟所見有所不同,這具道穹蒼意念之軀,居然無比真實,與精致。
他一身華衣大袍,那裸露在衣外的面部、手腳玉白如晶,有如半透明白瓷般的肌膚之下,隱隱流動著的不是血色,而是繁復的道紋。
伴隨身影完成成型,血世珠內部空間竟有嘩嘩水聲響起,卻是不知何時,一道虛幻蜿蜒的河流從遠處流來,途徑道穹蒼腳下,流向遠處,滲進無名。
“嗯”
神座之上,祟陰略微生訝。
祂目光第一時間落到道穹蒼腳下的記憶長河之上,皺眉似在回憶什么,卻一時半會無得結果。
“祟!陰!”
那記憶長河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取代人注意力的,成了遠處道穹蒼暴怒的聲音。
他整個人恢復到龍窟那般樸實無華,用力跺著腳,像是一個受氣了的小媳婦兒,以一種極為荒誕與滑稽的步伐,沖到了神座跟前,像是要質問祟陰。
祟陰無語。
一時之間,好在道穹蒼腳步最終還是停下了,祂不需要出手。
只是,這莫名其妙的滔天怒火,仿是祂祟陰做錯了什么一般,且不說沒有,就算真錯了,又豈是你這區區螻蟻之輩,有權質疑
“道穹……”
神座之上,祟陰目光投去,嗤聲便要開口,卻也在同時……
道穹蒼來到神座之前,本來都停下了。
突然欺身一撲,單手撐住神座,腳下記憶長河再度涌出,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
輕響蕩漾。
終結了血世珠內部空空的狂躁。
整個血蒙蒙的世界,瞬間陷入死寂。
祟陰不可置信望著面前人,捂著臉,臉上火辣辣的疼。
道穹蒼則眉頭高高掀起,收斂了方才惺惺作態的一切荒謬,瞬身壓身,躺上了那黑骸神座。
他如祟陰一般姿態,慵懶橫陳,身材曲線優雅,又單手托腮,望著近在咫尺卻還沒反應過來“此子竟真敢如斯”的祟陰的大眼珠子,呵呵一笑:
“祟陰大人,您被淘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