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穹蒼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掐訣,一道道印記打進祟陰人偶之中,緊緊跟著徐小受步伐:
“其實吧,之前只是失言,我知道我自己錯在哪里,卻是沒機會跟你坦白。”
“其實我想拿這祟陰人偶,不是真想要奪你可以制衡我之物,而只是想給祟陰多上幾道印記。”
“這么跟你說吧,吞噬之體,祟陰要奪,我會阻止,他不可能成功。”
“北槐祂拿不下,卻不會善罷甘休,血世珠里還有一截神亦的手指,你知道吧”
徐小受置若罔聞,已然走進深坑。
道穹蒼自說自話,還在往祟陰人偶內種印決,真不知祟陰到底遭了什么孽,可得這陰人如此針對。
“祟陰還想奪舍神亦!”
“可是祂卻有顧忌,因為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三界神亦,只是得了有怨的力量罷了,待得力消之時,終究不是魔之敵手。”
“屆時神亦淪落,狀態萎靡,才是奪舍的最好時機,但只要有這祟陰人偶在手,我便能影響得到祟陰的意志,繼而助神亦一臂之力,幫他抵抗奪舍。”
呵!
你可真是個好人。
誰你都想幫一把,道善人你是。
徐小受立在深坑之上,看見坑中北槐,在方才他與騷包老道打斗之時,已被完全侵蝕。
其身周氤出磅礴的祟陰邪氣,紫色的氣霧凝成一團,化作一個生命襁褓。
只不過與之前祟陰視角下所見的藥祖的生命襁褓“白陽”有所不同,這個襁褓一眼望去,盡是祟陰之力。
“這個你真不要了嗎”
道穹蒼打完祟陰人偶印記,只是口頭上問著,也沒將之交給徐小受,轉身又攝來了血世珠。
“那這個呢”
見徐小受紋絲不動,道穹蒼嘿嘿笑著,又將祟陰人偶和黑布裹著的血世珠,盡數收進體內。
做完這些,他又指著深坑中的紫色襁褓,氣沖沖罵道:
“這廝趾高氣揚,真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關鍵如若祂成,北槐體內那無數道意志,以祟陰之力,一瞬便能抹除。”
“反倒是我,之前本來對此也沒有半點方法,有了祟陰人偶和血世珠相助,倒是敢放手一試……”
好吵!
徐小受大開眼界。
賭贏了的道穹蒼,那叫一個猖狂得意。
好似恨不得方才自己多往他身上砸幾盾,多給幾拳,好在時候多補償一些,他才叫真的滿意。
但光說不做,你是怎么一回事呢
徐小受偏頭望著他。
道穹蒼呵呵一笑,捅破最后一層紗后,他是一點都不必再裝了,腳下直接踩出了記憶長河:
“意道極境,若想撈人,撈出來的也只有一個無能為力的殘識。”
“時間之道,若想回去撈人,則牽涉太多、因果太多,容易反噬。”
“記憶之道,則有所不同。”
徐小受得以再見記憶長河,細細打量,越發覺得深不可測。
至少,圣神大陸的空余恨做不到如此程度。
他的時間長河,極為虛淡,也只是召喚時祖之像后才請出的時河九分之力。
反倒彼時三扇門后世界,時祖的時間長河,其真實、凝練程度,可與道穹蒼的記憶長河,一較高低。
倒是有點本末倒置了……徐小受凝聲問著:“有何不同”
“記憶之道撈人,我可順帶著保下守夜于記憶長河中擁有過的能力。”
“但同樣,他的混亂,他的無能為力,一并保有,不作任何更改。”
“如此,若之后藥、祟滅,殘留影響既去,守夜恢復,則還東山再起之能,具體則看他自身造化。”
若沒滅呢
倒是也不必問了。
若沒滅,則藥、祟成,道、徐滅,守夜也不復再起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