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到那人面前,卻是發覺自己眼了。
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縮在街頭拐角處跟朋友聊天,抱怨家里婆娘如狼似虎,他有些吃不消了。
祟陰僵在了原地,略有遲疑。
祟陰出手,一把捏死了那人,將之抹成飛灰。
“嘻嘻。”
卻在同時,他好像聽到了一聲嘲諷。
側眸望去,身旁的朋友也頂著一張道穹蒼的臉,皮笑肉不笑。
眼前一后,才發覺又是幻覺,那人只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現,嚇得呆住了。
祟陰再次遲疑。
祟陰繼續出手,反手就打爆了那疑似道穹蒼之人的腦袋。
“道!穹!蒼!”
血世珠空間內,被戲耍得體無完膚,這般沉痛恥辱,祟陰至今懷恨在心。
祂發誓必要辦得此人死無葬身之地。
卻也明白,自己執念太重,連帶著在北槐這過去世界中,都多次出現了幻視。
“斷!”
一聲長河,祟陰直接跳過北槐小時候。
他沒有被疑似道穹蒼的小伎倆攪亂目的,他知道自己是來找生命藥池的具體位置的。
轟隆一聲,城池炸成飛灰。
這段北槐小時候的記憶,直接被祟陰摧毀。
卻在城池覆滅,記憶碎片翻飛之時,又好像是錯覺,祟陰仿佛看到了一個由破碎城池畫面,拼湊出來的“囧”字
“不可能!”
“道穹蒼記憶之道是不俗,北槐卻也不弱,意識之強,我雖殘意一縷,卻短暫無法抹除。”
“篡改北槐記憶,道穹蒼或許做得到,但要做到無孔不入,無物不改,他還沒有那個能耐!”
祟陰發現端倪。
祟陰并不在乎。
祟陰繼續搜尋北槐記憶,想要藉此摸到藥祖后手。
……
“嘩……”
水聲潺潺,聽來竟有些熟悉,像極了血世珠空間內聽過的那記憶長河之聲。
祟陰一愣,回過神時卻是瞅見,自己一擊覆滅了北槐過去記憶的一部分。
竟沒有再出現在北槐的少年、青年時段中,而是來到一片荒蕪的世界。
這片世界空無一物,四周皆是混沌。
只有一條蜿蜒的河流,從身后不知何處來,流往身前不知去處。
河上一個白衣的小北槐赤足涉水,踏石而行,嘴里輕輕喃念著什么,像是一個抹不去的執念。
“不聽、不聽、不聽……”
祟陰本就是指引鼻祖,瞬息便察覺異常,知曉這大概率還是道穹蒼在作祟。
可這世界著實太安靜,祟陰又不敢在道穹蒼的記憶力量下封閉五官,自我束縛,令得他有機會對自己動手。
因而只一遲疑,前頭那小北槐口中喃喃之音,便已入耳:
“奪舍藥祖……”
祟陰心頭一定,這倒還真是北槐輪回襁褓態下,所剩唯一的執念了。
道穹蒼抹除不了,篡改不了,卻是正常。
畢竟,這是北槐唯一的翻盤手段,要改他這記憶,怕是會觸發一連鎖反應,令得其人強烈抵觸,繼而導致一切篡改記憶手段失效。
“記憶之道,重虛而輕實,落于空無之處。”
“若不輔以諸如戰道手段,兌換出記憶之強悍來,終究只是下乘。”
有一說一,祟陰被道穹蒼陰了,卻依舊覺得道穹蒼有可取之處。
只是也僅此而已罷了,便瞧道穹蒼當下處事方式,他空有記憶,而無戰力,對術道之祟陰,難撼分毫……嗯,只能撼到皮肉!
祟陰爆沖往前,一把將那小男孩扒拉過來,就要搜其魂,從此處意識節點,再回北槐過去記憶世界。
小男孩轉身,露出的竟是成年道穹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