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間,紫寵已搜羅完了幾乎全部跪地煉靈師的靈魂,結果發現,他們的記憶全部出現了偏差。
“圣魔藥鬼術,劍龍戰道天……”
“在這些人中,五域十祖之列,竟已全無‘時祖’的影子,祂奪的是時祖之道”
非也!
若是常人,還真給晃過去了。
紫寵卻將這障眼法一眼窺破,接著,剖析出了更深層次的用意:
“奪時祖之權柄,只是幌子。”
“以時祖之能,就算迷失,連我欲奪其道,都得思量再三,準備萬全,才可徐徐圖之。”
“祂,絕然不敢!”
但表面披著“奪時祖名”這層皮,實則“侵圣道根”,已暗中攻下五域幾近半數煉靈師的信仰。
就代表,祂敢跟自己掀桌,敢跟自己動手嗎
亦非也!
“如此大費周章,粉飾真實所想,其人城府不淺,那么浮于表面之見,絕不可取。”
“而拋開過程,追溯結果,如今五域還能入祖神法眼的,一不過圣魔之道,二不過藥鬼之道,三不過新天境。”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既然那位“新晉祖神”,一“劍”、一“靈”,有兩條指向了自己所掌握的。
那么祂要奪的,只可能是藥祖之道了。
剛剛好,藥祖正被祟陰奪舍。
這其中,會有聯系嗎
“巧合”
紫寵小臉嚴肅,不敢信這單純是巧合。
若是沒有聯系,那此事還大可化小,小可了之。
但若是有,藥祖怕不是這一次要遭的難,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小心‘記憶’!”
往藥祖那邊回了一道意念。
言盡于此,紫寵不可能再去實際支援什么。
畢竟,她本來打的主意,也是神農百草跟祟陰大戰一場,兩敗俱傷。
如今有個新晉祖神也盯上了祂,只能說再好不過,最好的結果是三方斗罷,自己最后收場,能把神農氏也收掉了是更好。
只是既然放了藥祖歸零,這怕是有些想得太美了。
退而求其次,藥祖去斗祟陰,斗新晉祖神,接下來自己要對付的,只剩兩個人。
“見儺之意……”
是誰來著,誰能做到
很奇怪,思來想去,紫寵竟也想不到有誰可以主動見儺。
若說是見名,紫寵心里頭倒是有個人選,該只有圣奴徐小受或有這般可能了。
儺的話,怎么想與徐小受都聯系不大
“有些古怪……”
眉頭越皺越深,紫寵感覺自己忽略掉了些什么,但注意力又不免被北域的神亦吸引過去。
這才是正主!
這才是大敵!
或者說,神亦本身不可怕,三界神亦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神亦手上拿著的那顆金舍利子。
“天命之人……”
一世一天命,氣運鐘一身!
這道理,圣祖由圣入魔,歷過滄海桑田,自是懂得。
十祖之中,誰不曾是那一時代的天命之人呢
這煉靈時代,由圣魔一力推之,將氣運蓄滿、引爆,自然是可以推出一個足以封就歸零祖神的天命之人的。
魔祖早早便鎖定了那人是誰。
天生命格,有怨佛陀,其金舍利子有祖神命格之效,卻不受自己影響。
于是多番指引,將之引來十字街角,成功令其“鎮壓”自己,好徐徐滲透之。
不曾想,天命之人的命格,自己看似牽扯住了。
天命之人,卻好似從一開始便不可能被找到、被鎮壓,因而應運而生的,居然從頭到尾都是……八尊諳!
只能嘆一句,時也!命也!
好在八尊諳封祖歸零出局,但有怨的命格卻仍舊不可小覷,這一枚金舍利子魔祖圖了許久,終究還是落到了他人手上。
“神亦如今固然力餒,但若逼進,則其必吞舍利子封祖,戰力絕不容小覷。”
“若與之對抗,徒耗心神事小,被藥祖趁虛而入事大,需以迂回之策破局。”
怎么破
解鈴還須系鈴人。
神亦只逞匹夫之勇,這便是最好的弱點。
只要將禍水東引,引到別處之上,譬如藥祖,待得神亦一身精力用完,便無人可以對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