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像認識,卻根本沒有祂成道過程的半分印象,好像一蹴而就,突然就冒出了這一號人物。
但要說完全不熟悉吧,則于記憶深處,又涌出點點碎片,拼湊成了“道祖”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祂是……”
四陵山圣宮,立于龍首之上的紫寵,此刻再難遮掩住心頭澎湃,瞳珠都在劇烈震顫。
在此人出現的前一瞬,紫寵記憶里排得上號的人物,甚至都無其名。
在視及此祖法相之后,莫名其妙認知中就強行擠出來了一大段內容,豐富完了祂的全部信息。
“憶……己……!”
這一個分明死去已久的名諱,原來從不曾離開過自己的腦海,只是被遺忘了,只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復蘇。
不止知道,紫寵還能以遠古圣魔視角清晰看到,道祖憶己那激昂壯闊的前世今生。
圣祖之后,裂魔修我。
于此合道期間,時代更替,天命之人輪換,有人抬胸提劍,有人彎腰嘗草。
可原來在這之前,還有過一整個漫長的宗教時代,以“教皇”一馬當先,打著“天機神教”的旗幟,宣揚“記憶飛升”之教化,受舉世追捧。
“不可能!”
“這如何可能”
紫寵失色,這段記憶憑空插入,分明虛假,如此龐大。
按理說,這么龐大,必然缺漏百出,經不起推敲,可它又無比完整,完整到不論是從時代背景、宗教信仰,還是成道之始、成道之終,紫寵都能找出真實的依據來。
圣魔時代后期,天地皆受魔性之力影響。
《劍經》記載:“寒塑之紀,窮武之元,生種短壽,萬籟喑啞”,又說“道種生障,禽獸反妖,植綠褪灰,翳云伸爪”,基本描述出了末法時代的大類背景。
卻不是劍祖的“嶙山動,瀑川斷,蟄龍醒,蜃夢生”,于是“天裂五柱,地吐五珠,生靈自行繁衍,吾輩受道長生”。
而是少年憶己泛舟過江,逐流東下,初嘗人間酸甜苦辣,再品紅塵百態萬象,年過而立,便可長聲高歌:“恐天地之浩瀚,慕大道之無窮,苦血肉之羸弱,恨生種之壽短。”
于是,在一眾畢生壽元只三、五十的人群中,打出了“統掌天機,歸化萬法,赦罪改命,記憶封神”之教義,主張“生而有罪,罪在凡軀,血肉改造,記憶長生”之理念。
“初以天地造物,改造身體,延壽長生”,“再修記憶之道,組記憶網,覆蓋天地”,于是空間不再是束縛,時間不再是禁制,只要入網,世人皆可跨時空平等交流,“生而有罪,天機非凡”。
憶己,被尊為天機神教教皇。
記憶之道,更是由西向東,自南過北,快速輻射整個世界,引領了一整個時代的潮流。
世人修憶,逐道長生。
教皇集信仰之力,則欲封就祖神,稱號道祖。
卻在一夜之間,異變突起——于教皇合道期間,記憶大網短暫失去力量控制,致使部分世人記憶淪陷,一經覺察,引發眾怒。
教皇之軀,于天機神教總舵十字圣街中心地底被人尋到,綁縛上十字圣架,于是火燒冰扎,破其外衣;抽筋扒骨,碎其本質;割肉放血,泄其道華。
堂堂教皇,硬生生承受了世人三年酷刑,受信仰之力反噬,最終合道失敗,形神俱滅。
“其力殘褪,浸入十字架,世人憎怨,催靈十字街,于是天機神教鎮運重器,異化為重兵榜、異能武器中的……浴血教皇”
紫寵讀完這段記憶,只覺后腦生涼,心頭直呼不可能。
假的!
全是假的!
這段記憶太突兀了,哪哪都充斥著不真實感。
可記憶這種虛妄可為假,浴血教皇十字架這等重兵、異能武器,又怎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