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自己和何魚幸,卻似乎和這東西更加有緣。
特別是何魚幸!
藍心子心中贊嘆著。
她即便從張新熊手上拿到這“祭落雕片”,也很難悟出太多的東西。
可何魚幸……
這家伙的劍道資質太可怕了。
果然蘇淺淺那般年紀取得的輝煌成績,真的掩蓋住了太多靈宮的天才。
至少,以如今何魚幸的境界。
恐怕一劍,哪怕蘇淺淺擁有“墓名城雪”,也是要很難抵擋了。
畢竟這幾日,光是因為試圖招惹自己,便直接死在何魚幸劍下的宗師強者,便已經快要達到兩位數了。
“何魚幸,祭落雕片……”
藍心子用靈元托著重歸落到手上的雕片,心頭暗喃。
這一對組合,便是自己入白窟的保障。
而對于手上之物,她雖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這玩意,是張府花了大力氣,在上一次白窟開啟中,從里頭弄出來的。
雖然僅僅是這么一小枚,但那里頭恐怖的劍意和殺意,讓得藍心子懷疑。
這玩意,和最近瘋傳的“有四劍”,絕對脫不了干系。
有著先決條件。
又有何魚幸如此劍宗。
如若自己能拿下“有四劍”……
藍心子美目流轉,紅唇輕輕一掀,眸中殺意綻放。
她想到了張新熊死時,自己不得不以驚嚇痛哭,才堪堪茍且偷得一命的情景。
這份屈辱,畢生難忘!
“徐小受,你現在又在哪里呢?”
“殺了張新熊,你應該也會得到白窟名額,前來白窟吧。”
“可惜了呢,這‘祭落雕片’,你并沒能拿到!”
……
“呼嗤,呼哧……”
身前的嗤息聲越來越大,思索中的藍心子抬眸,赫然看到何魚幸那猩紅的雙目,已經不加掩飾的落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
“何魚幸!”
想到那日的恐怖,她霎時間有些驚慌的起身喝著。
這一下,何魚幸驀然身子一抖,雙目恢復了清明,連帶著面龐之上的魔紋,都是淡了些許。
看著藍心子有些驚慌失措的玉容,他面上涌現出了心疼,歉疚道:
“抱歉,我心智還是太不堅定了些,差點又控制不住那欲……殺欲。”
藍心子蹭蹭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的了茶桌之上,捧起茗盞稍稍抿了一口,這才穩住了些心神。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祭落雕片,不是誰都能參悟的。”
一口抿完,藍心子起身,頭也不回往門外走去。
“我先離開,你自己冷靜一下吧!”
“我……”
何魚幸攥劍起身,欲言又止,攤開的手卻又無力垂下。
房門嘭一聲關上,何魚幸身子一震,眸中紅光一閃。
“祭落雕片……”
魔紋再度清晰浮現出來,這一次不止面龐,連帶著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是有著黑意游走。
“嗡!”
佩劍輕聲顫著,發出雀躍嗡鳴。
似乎這種恐怖的殺意,對人來說,是一種魔障。
于劍而言,便是最完美的養分。
屈指拭過劍身,何魚幸面上肌肉不自覺輕輕抽搐著,展露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怪異笑容。
“嘶粲粲,祭落雕片,好東西啊!”
……
嗒。
嗒。
清脆悠揚的腳步聲,一頓一頓的,極有格律的回徹在客棧之中。
藍心子黛眉一挑。
今兒是怎么了?
這完全失去了規則束縛,殺人如麻、糜亂不堪的八宮里,竟然還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回眸。
只見樓梯處緩身蓮步,走來一個步履極為優雅白裙女子。
她的相貌十分平凡,氣質卻是極為出塵。
那右手小銅爐上靜靜燃燒的紫檀香,即便是相隔數丈,也似乎能給人嗅見一份安寧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