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之際,門簾突然嗤一聲直接被斬斷。
小二整個人怔住了。
他看著完全垂落在地的,本該能遮住自己下半身的門簾。
意識到方才一道劍氣過后,自己的掩耳盜鈴之舉,已然無用了。
猶豫著垂下了門簾,小二便是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破爛酒肆之中,桌椅漂浮,碗筷四散,盡皆浮于虛空,爆蓬著無窮白色劍氣。
而這般萬物所指,其目標,便是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草笠老頭。
“敕!”
邋遢男子并指斬下,那漂浮于虛空的鍋碗瓢盆,便是陡然斬向了草笠老頭的后背。
“小心!”
小二在心頭尖叫著。
這要是在酒肆里頭出了人命,別說自己了,老板都不一定能躲過青龍城禁衛軍的執法。
有心救援。
但無力回天。
小二軟倒到了地面之上。
……
“你所謂的以眾敵寡,終究是太遲了……”
桑老無聲回頭,在幽暗的酒肆環境之中,緩緩一抬草笠。
深邃眼窩之中,一點寒芒綻放,隨后白炎灼灼。
“撲撲。”
輕微聲響于劍意呼嘯之間響起。
只待這聲音出現之際,那被劍意吊起的萬物,直接轟然砸地。
而邋遢男子胸口血色衣物之前,突兀白炎復燃,瞬息間便是籠罩了全身。
“這是……”
男子驚駭了。
他剛才,分明已經將白炎給全部卷走了。
怎的,這玩意還可以重新燃燒起來?
自己,可是半分靈元不曾動用啊!
“劍意?”
很快,他便是瞳孔一縮,完全明白了什么。
這白炎燃燒的,竟然不是自己的靈元,亦或是肉身……而是劍意!
“不解嗎?”
桑老失笑搖頭,“你既然要來阻止老夫,又為何連老夫的能力,都完全不曾打探清楚?”
“燼照天炎,無物不焚!”
他說著,草笠一壓,便是遮蔽了自己大半張臉。
而那熊熊燃燒于邋遢男子全身的白炎,也隨著這一舉動,直接卷縮入體,完全沁透其五臟六腑。
“唔!”
男子悶哼一聲,七竅流血。
在已經知曉白炎傷害,有所戒備之下。
他依舊著了道。
不僅如此,明明可以將萬物直接焚燼的白炎,偏偏入了他的身體,只是阻隔了他的靈元、天道、乃至對劍意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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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不傷身體分毫!
“這家伙,對火焰的操縱,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精妙絕倫的地步了嗎……”
邋遢男子死命抗爭著。
他想動。
可手一動,筋骨脈絡便是被焚斷,繼而重新熔接。
劍意想動,白炎便攀附上了劍意,直接焚得虛無。
天道氣機想動……
天機完全靠近不了這白炎分毫了!
明明白炎已然入體,但是方圓數丈之地,邋遢男子發現,自己根本感悟不到半分天道氣機。
“光憑溫度,便是蒸發了一切嗎?”
“可惡啊……”
嗒。
桑老收回目光,一步跨出了門檻。
午后暖陽灑下,在酒肆斷墻上拉起一個長長的剪影。
“嗝~”
打了一個酒嗝,桑老似乎才想起了什么。
他回頭看著那完全蜷縮于地,不斷抽搐的男子,道:“對了,你問的關于‘酒’的問題,老夫似乎還不曾回答你……”
頓了一下,桑老輕聲一嘆。
“酒用非壯膽,實是殺人劍。”
“在這一點上,你連他的半分精髓,都不曾模仿得到。”
“畢竟,他已經開始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