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頭一點。
“那不是雨,那是一個人!”蒙面人擲地有聲。
徐小受腦子轟一下直接空白。
腦海中一段似乎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豁然出現。
那是自己從說書人和守夜圍攻脫困后,對于信息欄一段未知的思考。
徐小受來不及多思,直接內視。
“受到注視,被動值,+1。”
“注視?”
他終于再度關注起了這個問題。
注視?
誰,在注視?
雨?
人?
“那是個人?”徐小受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九天之上的雨簾。
“嚴格意義上來講,不算,僅僅只是一種能力。”
蒙面人笑了笑:“但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是在白窟,還是在圣神大陸,無時不刻,都有這么一雙眼睛在凝望著你。”
“不管你是在吃飯、睡覺,亦或是造人……”
“他永遠都在盯著你。”
“片刻不歇!”
徐小受瞬間汗毛乍起,只覺冷汗直接打濕了后背,“他是誰?”
“他是誰?”
蒙面人將這問題拋給了身后二人。
說書人面色一怔,“人家怎么知道,人家就是這么被你騙過來的。”
徐小受:“……”
岑喬夫聳了聳肩,一攤手:“他是誰?老朽怎知?如若不是你,老朽現在還在南域的深山老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豈不快哉?”
蒙面人小小的翻了個白眼。
一回頭。
“你看,一個斬道巔峰,一個太虛,到現在都沒能對這個問題給出答案,可想而知,‘他’有多強!”
徐小受:“……”
他此刻很想要對蒙面人的耍賴給出直接反饋。
可內心深處,著實被突然蹦出來的一個“太虛”給震撼到了。
稍顯艱難的扭頭望向那老者,徐小受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點形象都沒有老家伙,太太太、太虛?
這不應該是站在世界之巔,仙風道骨,駕鶴行云之人?
他怎的就站在蒙面人的身后,為這家伙,收拾酒葫蘆?
“我……”
百般話語到嘴邊,徐小受不知道該如何出口了。
“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說書在中域的時候,真的只是一個說書人。”
蒙面人一指紅裙男,道:“他和你一樣,在年輕時候也是同類人,也向往自由。”
“但突破至斬道時,突然間甘于平庸,直接去開了個說書館,當上了普通人中的所謂‘老板’。”
“為何?”
再一指岑喬夫,蒙面人道:“這位約莫活了幾百年了吧,和他先前說的一樣,一直在深山老林之中砍柴謀生。”
“行將就木之時,突然有了向大千世界窺探一下的想法,然后成就斬道。”
“可時隔一年,便是重歸南域老林,再度拾起了老本行。”
“為何?”
徐小受呆滯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些什么神人?
“因為‘他’。”
蒙面人抬眸看向了天穹上的雨簾,道:“因為這一雙眼睛!”
徐小受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就想要說話,蒙面人手一壓,示意自己還不曾說完,道:
“同他們一樣,那些沒能驚世的天才,大有所在。”
“但各自都在某一個地方沉淪了,完全抬不起頭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當你成長到某一個地步之時,或許你便能明白這一個說法。”
徐小受心頭發寒。
這哪里是神明,這是魔鬼!
蒙面人嘖了嘖舌,感覺有些口干舌燥,手方一動想要往后伸。
岑喬夫立馬出聲:“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