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無月。”葉小天答。
二人同時沉默了。
湖水漣漪泛蕩,一圈又一圈,聚散云彩,折棱天穹。
一條條翻白的靈魚緩緩上浮,任由鵝湖波紋將之推遠、蕩回……
“白窟,不對勁。”
喬遷之憋了好久,才終于道出了這么一句。
“是的。”
葉小天面色十分凝重:“我先前給內院那幫小子煉制的傳訊玉,現在完全感應不到了。”
“本來即便是在白窟,遇到危險,我也可以直接將人給揪出來。”
“但是,現在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是……”
“所有人,全部被禁錮住了!”
“什么意思?”喬遷之知道葉小天的能力。
空間系即便是放眼整個大陸,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即便目前葉小天只是王座,但論屬性的詭異程度,他甚至超出了絕大多數的斬道。
要想無聲無息干掉葉小天對傳訊玉的感應,絕非易事。
“除非,內院的白窟歷練者,同一時間陣亡,亦或者,同時陷入了某一個禁地,失去聯系?”喬遷之揣測。
“有可能。”
葉小天不置可否,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可這種概率畢竟太小,我更傾向于,白窟的歷練者其實早已全部出了白窟空間。”
“然后,在茍無月的看守之下,沒有人可以給外界發出半點聲訊。”
“這個可能性,更大!”
喬遷之目光變得十分嚴肅:“你說得很有可能,但是圣神殿堂為什么這么做?人一出來,他們不應該及時通知各方勢力以及靈宮,前去接人么?”
葉小天身體漂浮得高了一些,悠悠轉動了起來。
“理論上自然是如此。”
“但如若白窟有變,比如進入了一些什么重大嫌犯的話,在事情還沒有落定之前,那些歷練者,都有嫌疑。”
“自然,他們也就不能傳訊出來了。”
“而茍無月能領著那么多白衣去白窟,先前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僅僅只是去助力抓捕封印鬼獸,但現在看來,太扯淡了。”
葉小天負著手,沉吟片刻,目中有些遲疑,緩緩開口:
“從中域追逐說書人而來,卻在半途失了方向的話,那么,茍無月他們的目標,應該也還是圣奴。”
“如此看來,不僅有可能說書人入了白窟,連帶著圣奴,估摸著還有不少人在里頭。”
“這,也就才能解釋為何茍無月一人不夠,還要繼續叫人過來支援。”
“支援?”喬遷之聽得驚了。
“對。”
葉小天莞爾。
“不然你以為,我給你看那雨作甚?”
“八宮里那地兒,像是會下雨的么?”
他指著鵝湖道:“這畫面一直在我靈址掛著,突然在前兩天驚變了,我就預感到有點不對勁了。”
“那還等什么?”喬遷之急了,“那可都是孩子們吶,趕緊找他們去啊!”
“再等等。”
葉小天負著手不為所動,目光眺向了另一個方向。
喬遷之跟著望去。
二人沒等多久。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只見不遠處氣喘吁吁跑來一個敞胸開懷的年輕人。
這人叼著根草,卡在牙縫之中。
一個呼吸中,便是從遠處閃到了二人的面前。
“院長,喬長老……呼!”他拄著膝蓋喘氣。
“趙西東?”
喬遷之眉頭一動:“你回來了?”
自從上次在小茅屋里頭指派了那個任務,趙西東便是東奔西跑,各地去搜集證據。
這一段時間以來,基本上不曾見到過他的身影。
此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