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足足停歇了十數息的時間,在所有人都冷汗涔涔冒的時刻,茍無月一聲大喝,將劍收歸入鞘。
“就這?”
葉小天右眉一挑,挑釁般的話語,差點沒讓趙西東當場去世。
“葉小天,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你還是這幅性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茍無月面上重歸浮現微笑,“或許你我不同道,便是如此緣由。”
“不關此事。”
葉小天往后漂浮著,掃了兩眼外頭惶恐不安的圍觀人等,再斜睥面前人道:
“斬道,我想靠我自己,而非外力。”
“至于你茍無月,不過是在最終選擇了臣服而已。”
“道不同,非是脾性緣由,全歸志向大小。”
“我心朝大海,雖偏居一隅,卻依舊能放眼整片大陸。”
“你獨斷白衣,是高于云端,可此刻卻連出劍都不敢。”
“為何?”
茍無月嘴角一抽,差點連笑容都擠不出來。
外頭所有人也全都聽得呆滯。
他們根本不曉得這白發道童究竟是如何當上的天桑靈宮院長。
別人臺階都給到這里了,不曉得順著話走下來?
“你應該不是為了諷刺我而來?“茍無月面無表情了。
他沒打算解釋。
天底下有太多的事情,旁觀者各執一詞。
如若每個人都想得到他內心中的期望,那當事人,豈不是要耗費大量唇舌功夫,去辯駁、解釋?
事在人為,非是輿論可以斷定。
茍無月知曉葉小天對自己定然有著誤會,但他也不打算說。
沒別的,沒有那個精力。
一切,交由時間去評判就對了。
場中停歇了一會,葉小天才緩緩搖起了頭。
“當然不是。”
“但到了這里,就想要多說兩句而已。”
“應該也不止是想多說這兩句吧?”茍無月冷笑一聲。
“自然。”
葉小天卻沒有再接話,而是掃了一名劍奴嵐之聲后,雙足落地,頭一仰。
“我來此地,只為接人。”
語氣十分和善。
甚至,在這白發道童的臉上,還首次掛上了極為溫和的笑意。
只是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差點沒把一幫旁觀人等給驚凸了眼珠子。
“咋回事?”
方才還咄咄逼人的家伙……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這種吧!
趙西東也是看得一臉懵逼。
他有些不確定的扭頭瞥向肖老大,手一指,“學、學這個?”
“咚!”
肖七修直接給了他一記后腦開花,疼得對方差點沒捂著腦袋蹲下。
“靠,不是學這個學啥,學院長落地?我也得有他那個身高才行啊!”趙西東在心頭怒罵。
但有些話,顯然是沒法子說出口。
他再度放眼場中。
氣氛似乎隨著兩個大佬的同時放松,而變得不再那么微妙了。
雖說確實也還很微妙,但此刻的微妙,已經不是先前的微妙。
有種……
“欲揚先抑?”
“還是欲抑先揚?”
趙西東甩甩腦子里的水,他發現自己的知識儲備明顯沒法很精確的給出一個肯定的評斷。
僅僅只能感覺到一種……感覺,就那種說不出來感覺!
“悟了?”肖七修傳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