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絕對攻擊?”
徐小受心頭狂跳。
他什么都動不了了!
理智告訴他,在這倆絕世大佬交戰之際,自己最應該做的,便是立馬開啟消失術。
但連靈魂都被茍無月的一式鎖定。
徐小受甚至連思維都僵滯,想在心頭喊出那三個得以解脫的覺醒技之稱,可桑老能一念永恒,他卻只能永恒一念。
——想,而做不到!
死神提鐮揮手,世界在金光和白光中灰暗,徐小受面如土色。
那一劍未至,他靈魂已然裂開。
可就在這危急之際,桑老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一式無袖·赤焦手,卻卡在劍氣之前成型。
“劍?”
他嗤笑一聲,焦爛的黑手僅伸出二指,輕輕一卡,“老夫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劍。“
“咚!”
天地中悶聲一響,有如神靈心臟驟縮。
徐小受“噗”一聲鮮血貫口,身形倒飛而出。
可那撕破天梯的一式劍氣,像有如被臨門踩住了剎車。
桑老二指卡住之后,寸步難進。
再是下一瞬。
“轟!”
萬里虛空驟然炸開,蒸汽翻涌跌宕,如海嘯一般層層往高空推起。
空間碎片凋零,于霧氣中焦熔。
云朵化作霧氣,當空晚霞驟至。
徐小受只覺胸口一陣發悶,頭暈眼花。
他已被炸開,戰斗甚至沒有在自己身側發生,可連輕微的一點余波,他都完全接不住。
這就是,真正強者的交戰現場?
“撲撲。”
被兩指卡主的劍氣忽的亮起白炎,半息之內,灼殆不見。
桑老仰頭,面露微笑:“無月老狗,知曉老夫為何遲遲不殺你的部下么?”
茍無月一劍收手,立馬撲身而前,似乎明白了什么。
“爾敢?!”
桑老卻垂眸,若菩薩低瞼,不見慈悲。
“你部下敢動老夫徒弟,以王座戰先天,如此恬不知恥之輩,老夫,便是要當著你無月劍仙的面,再行斬他!”
兩指便能灼碎茍無月挑梯式。
桑老此刻,卻橫出了整整一條手臂!
一條完全焦黑,不見半分肉色的極盡高溫之臂!
“咕咕咕……”
身前宇靈滴的身形快速掙扎,扭曲起來。
他模糊的面部輪廓若隱若現,目中有著恐慌,但竭盡畢生氣力,卻幻化出了一張嘴,吐出了黑光一點,嘶吼一句。
“老匹夫,真以為你能斬得了我宇靈滴?老子手上還有邪罪……”
嗤!
黑手刃橫切。
理該是水花飛濺。
可飄身而至的茍無月,以及被戰斗蕩走的徐小受,卻能清晰瞅見。
那元素之體,在這無袖·赤焦手的絕對力量面前,真好似完全失效了。
血花飛灑,紛紛揚揚。
一手刃后。
宇靈滴被梟首的同一瞬,連同整個身子以及飄濺的血液,當場汽化,連半分反應時間都不給人家。
桑老垂臂,頭一點,草笠蓋下,一個嗤鼻。
“將死之人,何必聒噪?”
場面死寂無比。
徐小受呆若木雞。
他遠遠觀望著,以前不明白為何圣奴其他人的名號,個個都是如此的有標志性。
說書人、老樵夫、第八劍仙……
獨獨桑老,只是平凡的“無袖”二字。
可今日所見,那敢在七劍仙身前,橫手痛斬其至親部下的草笠老者身影、那焦黑糜爛的雙手、那因為發動徹神念而連天道都無法護持住的蓑衣袖袍……
“無袖?”
徐小受低聲呢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