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庸人咳嗽出聲,變幻了呼吸節奏后,立即出手。
可他雙手上的道紋還不曾涌現,饒妖妖已然冷眼轉向了夜梟。
“夜梟!請注意你的身份!”
“你和道穹蒼的往事,你們倆自己去解決,不要發泄在一個小輩身上。”
夜梟無聲回眸,凝視著饒妖妖良久,最后才收回目光,再度恢復了常態。
“呼!”
壓力驟然消失。
司徒庸人重重喘著粗氣,一股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油然而生。
他一時間有些震撼了。
這人,究竟和師尊有著怎樣的過節?
竟然無恥到要將憤怒發泄在一個小輩身上?
還有……
六部的這些牛鬼蛇神,簡直也太可怕了吧!
這一剎,司徒庸人想起了昔時自視甚高后的那一個請求。
因為道穹蒼已經是圣神殿堂的當代殿主,于道部只是掛名一個首座稱號,基本上鮮有理事,都是他司徒庸人在負責。
所以,昔日的司徒庸人曾壯膽請示過,想要道部首座一職。
只不過,那時候師尊道穹蒼同他講的話,卻是直言拒絕。
大概之意,不外乎就是:
“你天機術是修煉得差不多了,但為人處世,經歷太少。”
“道部作為六部之首,一旦新首座上位,鎮不住其余五部的首座,只會是自尋死路。”
“與其如此,首座之位還不如繼續空置。”
司徒庸人原以為,首座之爭,只是類似同輩之間的競爭。
可能殘酷。
但不至于死。
不曾想。
這一個首座之位,竟還關乎到上一代人的糾紛?
還有……
如若年輕一輩之間,要能勝任六部首座之位,要能抗下面前這四大異人壓力的條件,是如此苛刻的話。
那么,還有誰能上位?
司徒庸人以前覺得自己離那個位置不遠,現下覺得沒有個十來年,簡直上不了位了。
可是,再再這般想的話。
同是年輕一輩的靈部首座宇靈滴,是怎么能就直接上位,還能做那么久,做到連其余四部首座,都贊不絕口的?
當下司徒庸人臉色陰晴變化。
他不甚在意汪大錘那有辱斯文的罵語,他只介意自己是不是年輕一輩中,站至最巔峰的那一個。
如若做不到,司徒庸人只會覺得,自己愧對了師尊道穹蒼那么大的名號!
“小伙子……”
這時候,駝背老兒竟再偷偷摸了過來,跳起來打著司徒庸人的大腿,搓著手道:“嘿嘿,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司徒庸人一低頭,沒想到這老兒得知自己身份后,前后態度轉變得……如此自然。
他不卑不亢道:“前輩請講。”
“你不怪我之前罵你吧?”汪大錘率先瞪眼,然后語重心長說道:“老頭子我是為了你好,人不打不成材,你這種天才,不罵,更加是不會警醒的。”
司徒庸人見對方給臺階,立即拾階而下:“自然不會,前輩教訓得對,方才確實是晚輩思慮不周。”
“那就好、那就好……”
汪大錘繼續搓著手,泥都被搓出來了。
他對著上方一招手,道:“低點,我講你一個秘密聽,你不要和你那騷包……呃,你那師尊講我方才的壞話就行。”
“自然不會。”司徒庸人立即保證,然后蹲下偏頭。
汪大錘附耳說道:“叫你此行注意,不是坑你,想當年十尊座,夜梟搶了金色尊座足足三張,本來榜上有名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可最后卻是你那騷……嗯,你那師尊出手,暗中陰了所有人一把,夜梟重傷,最后不得已才出局,懂?”
這話聲音壓得很低。
但不是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