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耀世圣潔、白炎裹身的影廓,仿若在夜色中成為永恒,成為最為炫目、最為濃墨重彩的黑夜下的一筆!
異驚呆了。
他感受到了徐小受身上的圣力。
但從未想過,圣力的增值,竟然也可以這么快?
他不是區區一介先天嗎?
這等量度的圣力爆發,不怕把自己給撐爆?
同一時間。
整一個東天王城,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白炎圣禮。
交易會現場。
饒妖妖本和鬼獸烏夏當空對峙,這時二人卻不由自主,被中城區的巨大變化吸睛,目有訝色的側首望去。
“又是圣力?”
底下的紅衣、白衣。
包括交易會現場,那被炸了結界,得以窺見外場的眾人,同樣震撼無比。
“圣力?”
“圣神殿堂這次,出動了半圣?”
“七劍仙之一的饒妖妖都在現場,這個半圣,在對付誰?”
中城區大戰現場。
被滕山海壓制著的說書人,頃刻間得以脫身。
也幾乎是同時,二人分開之后,抬眸往上,目有駭色。
“圣力?”
當下,倆人其中一個心想的是今夜之敵,竟然還有掌握半圣之力的人存在,那豈不是要饒妖妖才能對付?
而另一個,想的卻是為了對付圣奴,圣神殿堂這一次,竟連半圣都搬了出來?
這等磅礴的圣力,在頃刻之間爆發。
有著往日觀摩過圣力經驗的二人,這時無一個會想到,此間之景,僅僅只是一個圣像的展開之勢。
另一面,長街對戰的遠方。
梅巳人駐足不前。
他望著圣力,突然間失笑了。
“徐小受……”
敢情,這一切,都是他梅巳人自作多情了。
人家徐小受固然只是先天,固然是以先天之軀,被太虛掌控了。
但能作為侑荼意志的繼承人,八尊諳的命定之輩,又怎么可能真的會受制于一個太虛,而毫無其他反抗手段?
那一個年輕人。
看起來確實只是一個年輕人。
但他身上押注著的,可是有諸多掌棋人的厚重籌碼。
這種人,便是自己不進場,似乎也不可能那般輕易的,就會落入到圣神殿堂的手中吧?
梅巳人手持折扇,想了想,依舊往前。
可以說,他是為數不多知曉這一白炎圣禮真相的了。
自然,他也知曉。
徐小受可以做到用圣像對抗太虛。
但本質上,他還只是一個先天。
對面的太虛成名已久。
誰又能說,這中間,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呢?
……
戰局之中。
望著那圣力澎湃勃發的徐小受,異這會兒,已經被壓得連頭顱都抬不起來了。
肉體凡胎。
便是太虛,如何抗衡得了圣人之威?
可圣力,卻真非徐小受一人所有。
“沒想到,我堂堂一個異部首座,連捉拿一個小輩,都要消耗一滴圣血,作為代價……”
異在苦笑。
隨后,他掏出一滴金色圣血,同樣服下。
轉瞬,同質的圣力爆開,圣道威壓,再也不能左右他分毫。
“小家伙……”
異緩步邁出。
伴隨著這一步,他小女孩的形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次,他竟變成了桑老的模樣。
那一頂草笠,那一身蓑衣,那一對大黑眼圈……
除了黑眼眶中的那戲謔目光,完全不似桑老的神態外。
異的全身上下,無一不是桑老的味道!
“好徒兒,你要弒師嗎?”
異忽然神態內斂,連眼神也變得和桑老一般無二了,言語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然這時,他的蠱惑之力,已經再也影響不到圣力附體的徐小受了。
甚至,這一次,信息欄都不曾彈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