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守夜、蘭靈等白衣、紅衣領袖離開茶肆,前往交易會現場支援。
直至褚立生放下燒茶的爐子,也去程跡身旁守護著,現場只剩下她和司徒庸人兩個青年輩之時。
魚知溫終于忍不住浮空,高高的、默默的開啟了珠璣星瞳,窺見了那仿若將世界隔成涇渭分明兩半的莫大龍融界之內,那一道青年身影。
“徐小受……”
真正確證了是那個人后,饒是魚知溫沉穩心性,面紗之下,唇角亦是不由得微微一掀,星瞳熠熠,仿若都有了神采。
僅一瞬。
她意識到旁側還有人,便關了星瞳,俏臉也恢復了常態。
“師妹,認識這人?”
旁側的司徒庸人卻突然發話。
這敏銳的洞察力,甚至教得魚知溫當即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認識……”
魚知溫狀若下意識的否定著,旋即漠聲補充了一句,“算認識吧,在白窟小世界中,有過幾面之緣。”
“噢。”
司徒庸人定定一聲,不作問話。
可魚知溫所不知曉的是,她自覺的隱藏得很好,其實這一切,都落在司徒庸人的眼中。
正如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龍融界裝飾了你的眸子,你破壞了某人的夢。
在圣神殿堂,在道部,甚至在諸多圣子面前,司徒庸人也是明目張膽、大肆追求過魚知溫的。
他的目標之明確,意志之堅定,甚至惹得其他人,只能退避三舍。
而其二人。
一個道部天榜第一,一個道部天榜第二。
一個道穹蒼的關門弟子,一個道璇璣的親傳愛徒。
天作之合。
不外如是。
至少,司徒庸人這般認為。
他的出身、修為、天機術,涵養、談吐乃至性格,無一不是上佳、上上佳,無人能出其右的那種。
甚至,師尊道穹蒼都曾經笑談過他司徒庸人和魚知溫二人:“真乃良配!”
彼時魚知溫連連擺手搖頭。
司徒庸人卻含笑當真。
然而即便是在道部研習天機術,司徒庸人見過魚知溫開啟珠璣星瞳的次數,甚至只有僅僅三次。
這三次,司徒庸人記憶猶新。
在他的印象里,這一雙星瞳,便是世間最為美妙的瑰寶,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司徒庸人甚至不知曉,除了研習最為玄奧的天機術外。
能惹得魚知溫如孔雀開屏一般,曇花一現那一雙驚艷絕倫珠璣星瞳的,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而當下。
有了!
不是事情。
而是一個人!
魚知溫以為她藏得很好,可司徒庸人無時不刻都在關注著他的師妹,又哪能沒有察覺?
她突然的浮空,一閃而逝的開眼,面紗之下的那微不可察的微笑……
僅僅只是為了看那人一眼。
一個男人!
天方夜譚,不是嗎?
司徒庸人突然妒火中燒,但他全部情緒內斂,面上如春風和煦,無有波動。
這夢幻一樣的事情,終歸還是出現了……
這一刻。
司徒庸人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時刻盯著肉的狼,不會恍惚到連肉被蚊子咬了一口都不知道。
而時刻關注著自己師妹的司徒庸人,更加不可能會誤會魚知溫這么一個微小的細節,其實是在窺探其他的事情。
只是讓司徒庸人不解的是……
這人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他和魚知溫,白窟相見,中間發生過了什么?
白窟存在的時間也很短啊,他們是怎么發展得這么快的?
還有,最最重要的!
司徒庸人咬肌條地一顫,目珠震晃,心聲如山洪海嘯般在狂呼吶喊。
“徐小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