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妖妖眉頭一豎:“你覺得呢?”
褚立生頭皮發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話。
饒劍仙怎么可能騙人?
他立即回復:“不止以上情報,那徐少曾在多金商行和半圣姜氏當面對峙,言及過半圣壽誕,事后褚某也派人查了,北域近百年來,絕無類似之事,他的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說到此,即便饒妖妖不言,褚立生也啞然了。
是啊!
連身份都是假的,那徐少的話,哪還能信?
說不得,這就是人家用來恐嚇姜氏一行人的呢!
褚立生心沉下來了。
他辦事不力。
縱然有心再狡辯一句:人家有太虛護衛,別說是他褚某人的探子去盯了,就算是他本人去,可能也察覺不到太虛護衛的存在。
但說出來,又能怎樣呢?
在圣神殿堂這等地方做事,失職了就是失職了。
推卸責任并不能討到半分好處,甚至還容易激怒饒劍仙。
“程殿主事后治罪吧!”
饒妖妖怒后重歸做到了側座上,風輕云淡揮手,顯然也明白褚立生最后想說之話。
人家天上第一樓護衛實力太高,查不出來是正常。
只是褚立生這辦事能力太差,基于官場尿性,能省則省,能應付則應付,根本不曾想過主動去擴大事件危害性,后舉一反三。
這,才是叫人生氣的點。
“動用圣神殿堂的人,挨家挨戶,敲出北域所有半圣勢力的門,包括隱世的,一個一個問。”
“問出來有關聯的,稟報過來;問不出來,范圍推及五域,所有半圣世家都問,不用留面。”
饒妖妖下著命令。
殿內眾人卻嘩然驚聲。
這要挨家挨戶的查,需要耗費多大的時間、資源?
半圣世家的門,可不是那么容易敲出來的。
程跡面有難色,顯然也覺得這事荒謬得很。
饒妖妖卻滿目凜然,沉聲道:“如若天上第一樓,真與圣奴有所牽連,問不出來東西,你們可以在這位置上繼續坐下去。”
“問出東西來了……”
她轉頭望向程跡:“就算你功可彌天,這分殿殿主的位子,估計也快到頭了。”
程跡腦子一嗡。
直至此時,他才曉得其中利害,曉得這事究竟牽涉有多廣。
圣奴……
白窟一役后,那可是上了“白衣”黑名單的榜首!
如此看來,查這天上第一樓,確實也不是耗費多少資源的問題了,再耗費,事后他可以找白衣報銷。
可一旦身份坐實,那是能震動五域的事!
畢竟圣奴首座八尊諳,放在數十年前,是能和道殿主爭霸的人……
不!
即便是道穹蒼,在全盛狀態的八尊諳面前,也要低上一等!
饒妖妖捏著眉心,手一擺:“散了。”
“是。”
殿內白衣、紅衣頃刻消失。
程跡倉皇告辭,幾乎是拎著褚立生就踱踱退去,趕忙辦事去了。
獨留側座饒妖妖一人,盯著被拍散了的案桌,陷入沉思。
天上第一樓的重要性,一開始她是不重視的。
直至守夜和她全盤托出圣奴徐小受的成長軌跡,她才開始重視。
這也是她沒有追責程跡和褚立生的根本原因。
確實。
人家不負責這一塊。
牽扯到圣奴這等黑暗勢力,那就是白衣們要做的事情了。
可天上第一樓就明晃晃扎根在東天王城,這真要是圣奴徐小受偽裝的、搞出來的。
那事后追究,徐小受就是跳在光明正大的舞臺上,公然打臉圣神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