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光潔如鏡的宴會廳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慵懶的光斑。
空氣中還殘留著頂級紅酒與精致餐點的余香。一眾氣質各異的美人們三三兩兩散去,留下杯盤狼藉和一室繁華過后的寂靜。
柯玲玲無心停留,快步穿過了寬敞的回廊,淺粉色的改良旗袍下擺隨著急促的步伐輕輕擺動,一米七二的身段纖細窈窕。
無袖旗袍露出的兩截藕臂,在穿過玻璃花房的陽光照射下,白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泛著溫潤的珍珠光澤。
二十三的女孩白嫩的一掐一嘟水,滿滿的膠原蛋白,薄施粉黛即是美麗動人。
她一頭扎進別墅后精心打理的小花園,濃密的綠意和盛放的月季無法撫平她心中激蕩的波瀾。
深深的吸口氣,她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安逸,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隨即就傳來安逸熟悉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腔調:“行。”
干脆利落,甚至沒有一絲疑問和猶豫,仿佛只是掛掉一個無關緊要的推銷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忙音,柯玲玲恨恨的跺跺腳,一時間有些莫名的失落、感慨、惆悵。
剛才在席間,她望向井哥時眼中那份毫不掩飾的崇拜與熱切,卻只換來井哥溫和卻疏離的回避,那一刻叫她黯然神傷,徹底澆滅了她對青梅竹馬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是,這到底是她十幾年的愛慕,在此刻終結,她亦有些莫名的惆悵和傷感。
看著屏幕上那個備注著“未婚夫(自欺欺人版)”的名字,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
未婚夫?多么可笑的字眼!不過是雙方長輩、她的一廂情愿的認定罷了。安逸何曾真正承認過?
從懵懂孩童到亭亭玉立,她的目光幾乎從未離開過那個叫安逸的身影。可他呢?港島有美艷少婦紅袖添香,京城有白富美倒貼追求,他的花花世界里,何曾有過她柯玲玲的位置?
這十幾年的單相思,終究是錯付了,像個荒誕的笑話。
她之前在飛信里和安逸說了分手、余生各自安好的意思,這會是電話再當面確認一遍,徹底的塵埃落定。有一種打破枷鎖的輕松,亦有難言的惆悵。
“也好…痛痛快快結束,不耽擱彼此!”
與此同時,京城某個頂級俱樂部的臺球室內。
“安哥,誰的電話啊?還有心情打球嗎?”一個穿著休閑奢侈風格的公子哥叼著雪茄,看著剛掛斷電話、臉上沒什么表情的安逸。
他是夏商文旅負責人沈金園的兒子沈仲淮,二十二歲,今年剛才京城經濟貿易大學畢業。
恰逢安逸回京,兩人在一些太初集團高管們私人聚會的場合遇到過,最近這段時間在一起玩耍。倒是任冽專注于網上超市的事業,和他們出來玩得少。
安逸隨手將手機丟在昂貴的絲絨臺面上,俯身,修長的手指穩穩架桿,“啪”一聲脆響,一顆彩球精準入袋。他直起身,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西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柯玲玲的電話,和我徹底分手去追去她的幸福去了。”
他能夠三年就從軍校里畢業,智商是非常高的。柯玲玲大學畢業一年后就這么真心的想和他分手,肯定是心里有人了。
雖然他對柯玲玲無意,但他真的太了解青梅竹馬的柯玲玲。
“啊?你媽不是認定她是兒媳婦了嗎?”
旁邊有人起哄。沈仲淮出手闊綽,在大學里有幾名京城土著的同學處的不錯,這會也在此陪玩。
安逸扯了扯嘴角,嘆道:“我和柯玲玲從小到大,除了大學沒在一起,熟得跟左手摸右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