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胡楊酒吧里的酒局散掉。來這里唱歌一晚上的民謠歌手們各自拿著樂器等待著結賬,準備離開。在酒吧舞臺下的卡座邊,昏暗的燈光下,有人輕彈了幾下吉他。
李偉一身休閑的裝束,帶著小汪幾個跟班過來結賬,分別拿了一疊錢給幾人。再額外多拿了五個數,遞給幾人中的趙磊,說道:“磊子,拿著。我們井少對你今晚用心演唱很贊賞,特意叮囑我聊表心意。”
李偉就有這樣的交際本事,短時間內就可以和人稱兄道弟,混得非常熟。
“咕咚。”
趙磊身后的小伙伴中有人吞了口口水。別看當歌手說起來很有范兒,但其中的冷暖自知。京城里這么多吃音樂飯的人,真正有幾個混出名堂來呢?住地下室,吃饅頭、泡面是大部分人的生活。五萬塊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趙磊推辭道:“李哥,不用了。你專門請我們來就已經給足了出場費的。拿一份錢就認真的唱。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偉笑呵呵的道:“磊子,你有這個想法,你的音樂之夢肯定能實現啊。拿著吧。井少是一個很慷慨的人。”
趙磊想了想,道:“李哥,那我收下了。謝謝!”
李偉笑著點點頭,“胡楊酒吧我已經盤下來,歡迎你們這些有音樂夢想的歌手過來演唱。幫我在你們的圈子里宣傳一下。”交待一聲,目送這群背著樂器的青年離開。
心里有些感慨。他當年在大學里也有過音樂的夢想,只是人終究是要恰飯的。而且,他最近有變禿的趨勢。
趙磊幾人出了酒吧,走在后海湖邊的大路上。秋意在道路兩旁的樹木中盤桓。
他今年都三十歲,在業內小有名氣。2014年他參加“中國好聲音”,演唱“畫”這首歌,被導師劉歡選中,然后被更多人的熟悉和關注。他現在正在籌備他的第二張專輯。
現在已經不是上世紀九十年代那種黃金時代了。現在做專輯就是賠錢。根本不賺錢。但一個歌手沒有專輯,怎么能稱為歌手呢?
在趙磊思緒飄飛時,一人回頭看一眼胡楊酒吧,感慨的道:“磊子,這李哥真是大方啊。單請咱們來唱四個小時就給五十萬。”
“具體說是那位井少很大方。你們發現沒有,他唱歌的技巧帶著很明顯的學院派風格。他應該是跟著京城音樂學院的老師學過。唉,剛才我們傻了,應該去向他敬杯酒的。”
“不是。應該是每晚都有人這么大方的請我們去駐唱就好了。”
趙磊皺眉道:“小海,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把音樂做好,春晚都可以上的。什么老板認識不了。這些大佬們的生活離我們遠著。我們做音樂是興趣、愛好、夢想、手藝。他們單純的就是娛樂。”
“也是。咱們專心搞你的下一張專輯吧。”
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走在清冷的夜街中,路燈和湖水映照著“夢想”的光影。
…
…
井高并沒有留到最后才撤,他在酒吧里的舞臺上唱了幾首歌,就直接離開。給關語佳發了個微信,得知她還沒睡后,由傅夜開車送他到關語佳的住處。
關語佳入職中潤公司才幾個月的時間,她目前租住在通州西站那片。公司派專車接送她。但每天上班都得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主要是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