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高道:“馬哲還有一個基本原則: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主席在‘矛盾論’一文中做了非常精彩的論述。我就不贅述。我想說的是,你為什么要用安逸和曹總的兒子去類比?
這顯然是不同的兩個個體。而且,你所處的時代,和唐代,和曹總當年培養接班人,都是不完全相同的。
你說這是不是違背這個基本原則?由此可以得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結論!第一,你是讀書不求甚解,生搬硬套。第二,你選了個錯誤的例證。”
安小茜再維持不住好整以暇的坐姿,將手按在桌子上,胸膛起伏。白襯衣的扣子繃得有點緊。這混蛋小子真的是在心里鄙視她啊!
井高看安小茜一眼,知道刺激的差不多,話鋒一轉,溫聲道:“安總,我們中國的傳統文化是講究中庸的。很多人一聽這個詞,就本能的想批判。
我舉個例子。現在新自由主義思潮在全球蔓延,以盎格魯撒克遜人最為尊崇。他們說,政府是一切必要的惡!但是德國人怎么說的?政府是一切道德的結晶。
這正好是兩個極端。而我們中國人怎么說的?政府是天下之公器,好人管著做好事,壞人管著做壞事。這就叫中庸!
所以,你在培養安逸接班的過程中,可以這幾年往左邊偏一點,再過幾年往右邊偏一點,最終是維持在中間。時間還很長。當然你需要和他談談。
畢竟,你是他媽媽這個基本的事實,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安小茜美眸看著井高,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輕捋著額前的秀發,說道:“井總,你要是改行做游說,估計能在華盛頓K街占有一席之地。謝謝!”
華盛頓的K街是駐扎著全美的游說公司,非常出名。安小茜也不是土財主似的企業家,她的眼界很開闊。
井高禁不住笑起來,起身伸出手,“不客氣。”能說服安小茜,他心里也挺爽的。當然,歸根結底,安小茜是安逸的媽媽,就算她心里有些不爽,但愿意為安逸謀劃。
安小茜伸出柔膩的小手和井高握了一下,主動的道:“過兩天楊家的太爺祝壽,你想不想去?我可以為你搞到一張請帖。鳳凰基金、夏商地產的規模都足夠讓你有一席之地。”
井高一聽,估摸著是官面上的場合,搖搖頭,“安總,謝謝。我的策略是保持距離。”
安小茜也不強求,在正事之外,她還是很好說話的,爽利的道:“那行,我投5億美元到優步(中國),支持你和滴滴大戰。”人情債是最麻煩的。她要解決掉。
井高算是知道安逸身上那股“爽快”從何而來,點頭道:“行。我回頭讓人和唐助理聯系。”
和安小茜道別后,井高提著服務員打包好的翡翠豆腐,和關語佳坐車離開雙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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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茜從餐廳里回到她住的別墅中,琢磨了下,給兒子安逸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