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地上癱坐著的男人已經面無血色,一身布衣都被冷汗濕透了。
清靜、清雅之外,同是清凈觀的另一位姑娘開口呵斥道:“還不快滾,真等我師妹扣你眼珠子不成?”
這是清凈觀的當代二師姐,年紀要比清靜大不少,可是輩分卻是小于清靜了。
那人猛然驚醒,竟一彈起身,就狠狠地朝面前地板磚上磕了一記響頭,那聲音之大,像是一個鐵球扔在地上一般,見那人起身時,搖搖晃晃,逃跑都三步一摔,站不穩。
“二師姐,你也縱容!”輩分不大脾氣卻不小的清雅轉頭,對其不滿抱怨。
二師姐也不在乎,只是輕輕笑笑,若山花燦爛,道:“清雅,師父給你取名清雅是想讓你文文雅雅,不是讓你把嗓子都喊啞!”
只是這一笑,卻不知勾走了多少凡塵少年的心。
“我......”清雅紅了臉,害羞起來,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該走了,還有事情要做呢。”清靜將那把不幸被仍在地上的清雅的佩劍遞還給她,道。
直到那一群仙女遠去,徹底不見了蹤影,這有幸圍觀的十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張天生也自愣神,因為他從來都沒見過像那樣好看脫俗的姑娘,當真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是下凡的仙女嗎?
人群已經散去,張天生也緩緩回神,轉身欲走,卻被身邊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撞了一下,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蹲在那里的人。
那人中等體態,微胖,穿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排場,青絲大袍、金花繡虎,腰間翡翠玉牌透亮如水,頸上燦金玉石熠熠生輝,又有劍頭大靴匹配真綢長褲,全身上下,都是銀子的香氣。
只是被張天生撞了一下之后,一時間沒有穩住身形,倒在地上,還發出“哎呦”的一聲,四腿分胯,有失風度。
“你嘎哈啊?找病是不?”那人是個看起來還算翩翩的少年,只是一開口......
“噗嗤!”張天生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笑毛?問你是不是找病?”那少年站起身來,伸出手指不停地懟著張天生的胸口。
可張天生聽了他說話的語氣,更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艱難道:“你說話........怎么這么有意思?哈哈哈哈!”
那少年一時間有些愣神,覺得自己已經非常接近平日里自己父親教給自己的出門欺負人的姿態了,卻咋還能逗得人哈哈大笑?
“我告訴你啊,小x崽子,當心我三天之內殺了你!”微胖少年又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字地從牙縫里蹦出來。
張天生笑得眼含熱淚,他確實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樣有趣的說話口音,連威脅都顯得好玩起來,沒有什么恐怖意味。
“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我旁邊來著?”張天生想起什么,問道。
“咋的啊?不爽啊?不爽干一下子!”微胖少年將眉毛擰成一個“八”字,極盡兇神惡煞,可不知怎的,張天生就是生不起惡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