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不出去的,必死無疑。”聲音很平靜,有一種奇怪視死如歸的感覺。
張天生沒了動作,連惡心都不會了,他突然覺得恐懼。
經歷過許多事情,他不得不去相信自己身體里的魔尊所說的話,他從來沒有說過空話,說會發生什么,就一定會發生什么。或許從一開始,相信他就是自己身體的一種本能,現在,他說自己要死了。
“害怕了?”魔尊問道。
“怕什么?”張天生心臟狂顫,卻想著違心的事。
“不必怕的,我足以庇護你!”
“何須你來庇護?”
“那所有人都死了,你當如何呢?”
“我......”張天生欲言又止,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現在連他自己也要死了。
“是的,你沒有辦法,但是我卻可以幫你,甚至你想救誰都行。”魔尊如是說。
“為什么自從惹上了你,我總是遇到危險?”張天生咬牙切齒道。
“是因為你總遇到危險,我才會出現。”魔尊說。
街上。
短短時間內,清凈觀的姑娘們已經被逼到很遠,黑袍人卻仍在前行著。
一道劍鳴破空而過,白色劍氣割裂血色的夜空,其勢之迅猛竟不能見其形,只一眨眼,便從天邊來到黑袍人的身前,勢頭正勁,眼見著就要割斷黑袍人的頭顱!
卻見空中萬千烏鴉竟列成一隊,直直向那飛劍撞去,飛劍一刺十里,與那鴉群當頭對上,所行之途,每寸都有血與黑羽落下,亦有破碎的黑色尸體,一劍所過,怕有數千烏鴉破碎。
不計其數的烏鴉竟真的擋住那柄劍,又重新歸于空中,竟又能化作一片黑幕,不見削減。
白色的劍落在黑袍人的兩指間,再向前一寸,就能沒入他的喉嚨。
飛劍嗡鳴,劍尾輕顫。
黑袍人終于停下腳步,看向天際,問道:“林臨山?”
一人自天際來,腳下踩著一柄飛劍,落在清凈觀的女弟子們身前,素袍長發,瀟灑寫意,兩縷銀發自鬢間垂落,面似刀削、眼含山河!
他隨手收起劍來,慢慢悠悠,不急不緩,輕道一聲:“是。”
“怎的,林當齊不來么?”黑袍人問道。
“小打小鬧,怎勞家師?”林臨山隨手一揮,颶風驟止,紅光暗淡,夾在黑袍人指尖的飛劍又隨之飛回,物歸原主。
“也罷,便讓你先還了血債,再到山上,滅了你清凈觀!”黑袍人口含怒氣,再不能忍受,他等面前這個人,已經等了太久!
十幾名血月教眾四散而開,各自踩在一道陣紋上,血紅的陣紋又開始散發氤氳淡彩,先前被一劍斬落的數千烏鴉的血液竟順著紅色陣紋流入每個人的身體,一瞬間,便是恐怖的威勢滔天而起。
“呵,竟將自己的血搭在烏鴉身上,倒不嫌惡心。”林臨山嗤笑一聲,又轉頭對著林清靜等人說,“快退去吧,你們二師姑在不遠處等你們。”
林清靜自知實力有限,就算再待下去,也不過是為師叔徒增累贅,這般想著,轉身便走,三五人化作流光,毫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