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是五千年的生長周期。
“你......喂了多少?”清靜問。
“忘記了,樹上有多少我就喂了多少來著,五六顆吧?”少女不太確定,模糊道。
“五六顆?!”
“嗯。”
“呼——”清靜大出一口氣,不讓情緒太激動。
“怎么了?”
“沒事。”
怎會沒事?她的心在滴血。
紫菩提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一般來說,傳說中的東西是不能信的,因為幾乎沒有人見得到。
“五六顆好像有些多了,你怎不留下一兩顆,以后或許有用。”
少女激動起來,眉眼間全是不解:“救人的東西怎么能留下一兩顆呢?萬一藥效不夠怎么辦?萬一治不好怎么辦?”
清靜扶額,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女,單純得很。
“你說得對。”她不愿再爭辯。
一口缸自遠處滾滾而來。
那等速度,似乎比起御劍稍慢些的清雅慢不多少。
難道滾滾真的這么快么?
趙天昊氣喘吁吁,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清靜師姐,你倆不地道了啊!”他委屈地指責著。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清靜想笑,但胸口好像胸口堵著東西,笑不出來。
“哎呀,我兄弟啊!”大缸一眼看見遠處樹下躺著的張天生,滾滾而去。
張天生聽見有人在呼喚,卻聽不真切,不知是誰。
嘴里實在太過酸澀,舌頭都麻木,很快就要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他感受到體內翻江倒海,似有大河奔涌。
好疼!不過疼得舒服。
因為劇痛過后,是相當的溫暖。
“骨頭漸漸愈合了嗎?是什么神藥?”
“等等,好像......”
張天生猛地想睜眼,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了。
......
“你何時才能醒來......你都忘記了嗎......”
有聲音悠悠揚揚。
“你是誰?”
“我是你啊,你忘了嗎......”
“少說廢話,一個個都說是我,我是個大老爺們,你是個女的,你怎么是我?”
“唔......我想是男的就可以是男的,想是女的就可以是女的。”
那聲音變換自如,男女聲輕松轉換。
“少在這里賣乖!說,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手腳!”
“我沒對你做手腳呀,好不容易想起事情,所以來告訴你一聲。”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魔尊!你想誘惑我!”
“魔尊?呵......那是個什么東西?”
“你連魔尊都不認識,你還......”
“我是說......那不過是一腳就可以踢死的狗崽子,還妄自稱尊?”
“反正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信,不如趕緊滾蛋!”
沉默。
“你真的忘了嗎......”
“你煩不煩!”張天生氣得抓心撓肝,“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干什么總喜歡在我的身體里搞來搞去?讓我當個正常人行不行!”
“你有一柄劍遺忘在了天淵。”
“忘?我這輩子一共見過三柄劍,一柄被老頭子借走了,另外兩柄都在我身上!”
“這些都不是你的劍。”
“你放屁!我看你就是又想蠱惑我什么!”
“那是你用來斬斷人間的劍啊......”
“什么斬斷人間的劍,我聽不懂!”
“在天淵......”
聲音終于消失了。
像是萬鈞的壓力突然撤走,張天生全身飄飄然。
他猛地睜開眼。
夜空映入眼簾。
只是沒了星星,沒了月亮。
但是周圍是通明的。
他轉頭看看四周,找到了光。
“天生!你醒啦!”清靜面露喜色。
“嗯。”張天生欲起身,卻被壓住。
“你身上骨頭斷得太多了,不要亂動!”
“我已經不疼了。”
“那也不行,好好躺下!”
“哦。”
“兄弟啊,我還以為你差點拉倒了呢!”趙天昊也撲過來。
“你去死!”
清雅一腳踹在小胖子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