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再不笑,氣氛愈發緊張。
“你就不怕流光宗變成流血宗?”
“嘁,誰在乎那個?都變成逃光宗了,流血就流血吧。”
空氣變涼了。
不是氣氛上的,是物理上的。
張天生手中出現了一柄劍,劍出鞘了一寸。
氣流繞著劍刃盤旋,生出陣陣白氣。
張玄瞇著眼,他沒有想到張淑一傳出的情報竟有沒有經過夸大的。
費解。
張玄轉身就走。
“不再聊會?”張天生叫了聲。
“不聊了,一會萬劍圖再祭出來,我可要遠遠地跑咯!”張玄一步步緩緩而行。
小胖子不解:“為什么他知道萬劍圖在我這里?”
好在張玄退去。
張天生收了劍。
“兄弟可以啊,面對圣人是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這等心境,我佩服啊!”
趙天昊一巴掌打在張天生的肩頭,收回手時,衣服死死地粘在后者身上。
“呼——”張天生大出一口氣,“走吧。”
“這個張玄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們還是小心。”林清靜說。
“你們認識?”
“不認識,只是感覺不好。”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張天生說。
“哎,你們別說,我怎么也感覺......小心!”小胖子一把推開張天生。
“靠,你干什么!”張天生嚷嚷。
清靜反應迅速,拉起張天生后跳出老遠,清雅一腳將小胖子踢飛,自己也跟了過去。
張天生回過神來,看著溝壑中插著的劍柄,心有余悸。
張玄去而復返,拔起地上插著的劍:“不好意思,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在這里將你除掉比較好,省得后患無窮。”
張天生咬牙切齒,眼睛要流出血來,吼道:“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流光宗血流成河嗎!”
“不會的,殺你是我的個人意愿,到時候只要死我一個就行。”張玄擺出標準的難看假笑。
“跑!”張天生斬釘截鐵,一把推開林清靜自己落在地上,拔腿狂奔。
清靜御劍上去,想要將張天生拉走,卻被后者狠狠推開。
“你往別處跑!別在這里連累我,他不是大能者!”
“那你小心!”清靜咬咬牙,向另一方向去。
張玄持著劍,步步逼近。
筑基對入圣。
五步之內追不上,都算這個入圣境界虛浮。
張玄提劍前刺,不花哨,也沒有技巧。
張天生使出全身氣力提劍直擋。
兩柄靈劍相撞,發出“叮”地一聲,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似乎要刺穿耳膜。
少年翻滾著飛了出去,卻根本沒有留下一點時間緩和疼痛,起身便逃。
“叮!”又是一聲。
如貓和老鼠,一個在玩,一個在死命逃。
“你怎么不拔劍?是控制不住么?”張玄看出了什么。
“這劍用來殺你可惜了!”
“不要嘴硬好不好?”
“嘴硬你母親!”
流光宗的圣人好像從來不會憤怒,被人問候母親,也仍舊是面色平淡。
只是劍卻凌厲了。
“叮!”這一劍,他出了三分力。
張天生翻滾倒飛,撞斷了一棵腰粗的樹,登時就口噴鮮血,再不能起。
“少年人,口齒不干凈,是要惹大禍的。”張玄提著劍,看著腳下的少年。
他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于是他舉起劍,劍尖對著張天生的頭顱。
忽地。
仿若自上古延續而今的冰寒通天徹地,剎那間草木生霜。
冷,純粹的冷。
與三九天的冷不同,畢竟三九再冷,也很少能凍死人。
狂風席卷起,冰霜憑空凝結,像是漫天的雪。
雪是鋒利的。
它割破了那圣人的皮膚。
“你竟真的能拔出來。”張玄后退,擦了擦臉上的傷口。
鋒利的冰粒不斷地擊打著他手中的靈劍,叮鈴作響,震得他的手有些麻。
“死吧!”少年大叫著,揮著劍砍了過去。
張玄提起氣來,震散身周的風雪,提起劍。
對于這個少年,他刮目相看。
但很可惜,他快死了。
饒是手持這等級別的靈劍,饒是他拼盡性命,今日也沒有活路。
雙劍相撞,靈劍本身的壓制令張玄沒有發揮出多少力量來。
只用出六成左右。
那引來漫天風雪的靈劍拋飛到了空中。
那黑衣的少年口噴鮮血,亦倒飛出很遠。
結束了。
張玄再一次對著張天生的頭顱舉起了劍。
這一次,你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