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與少女站在那里,看著面前二十七八的男人。
他就躺在那里,好像是在看天,也可能是在睡覺。
只是不知道他腦袋下面的一堆碎石塊會不會硌頭?
他們走過去,是因為被男人叫了聲。
男人見少年與少女走近,坐了起來,但是神情好像有些緊張,不知為何。
“咳咳,你們要去哪兒啊?”他裝模作樣地擺著架子問。
“上山去。”少年說。
“所為何事?”
“看看風景。”
“天下風景這么多,你不如去別處看看?”
“聽聞蟬林風景獨好,但從沒見過,所以想來看看。”
男人撐著大腿站起來:“行吧,那咱就為你們帶帶路。”
“我們不必向導。”少年說,“只是隨便轉轉。”
“胡鬧!蟬林這種地方,是很容易迷路的!”
男人神情嚴肅,導致少年少女心里有些慌。
少年看了眼身邊少女。
少女撇撇嘴,攤攤手,表示無所謂。
“先說好啊,我們可沒錢!”少年面色嚴肅。
雖然今時不同往日,手中戒指里起碼有金山一座,但本著勤勞節儉之美德的張天生仍是不準備拔出一毛給這個自己上趕著貼上來的向導。
“你......”男人面色有些難看,但看了看少年身邊的少女,還是咬咬牙,道:“沒錢就沒錢,就當做慈善了!”
張天生還沒反應太過來,那來路不明的向導就已經拉起姬伶的胳膊,熱絡地寒暄起來了。
“喂,你們等等我!”
......
“本來這里是一座寺廟,后來拆空了。”男人指著一堆廢墟說。
可以看出的,廢墟之下還埋藏著建筑物的痕跡,還有一處似乎被大火燒過,漆黑一片。
“在許多年前,蟬林的山上是有禪師的,只不過后來就都沒了。”男人接著講解。
“因為無性?”張天生問。
“是,無性上山之后,將所有禪師和小沙彌都趕下山去,將整個蟬林據為己有,天天坐在山頂上發呆,是飯也不做碗也不洗......咳咳。”男人意識到自己有些沒收住,有些尷尬。
“聽說無性當年偷看別的姑娘洗澡?”姬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嗯?你怎知道?”
“聽說的,嘻嘻。”
只一瞬間,這個男人就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拉著姬伶的手,滔滔不絕:“嘿,我跟你說,不僅偷看過別的姑娘洗澡,還偷吃人家東西!若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還吃霸王餐!當時被人追著跑了八百條街,幸好他跑得快,不然腿都得讓人打折了!”男人越說越興奮,好像與那無性有什么深仇大恨,卻不能親手手刃之,只好通過說他的壞話來發泄。
“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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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還不止這些,若是真講起來,三天三夜我也講不完!”
“可聽說無性是人間僅存的禪師了,做出這種事情,不太好吧......”
“嗨,什么禪師,就是個死禿頭,一天到晚睡醒就要飯吃,吃完就要睡覺,要么就坐在山頂發呆,懶得要死,又饞!”
“你好像與無性有些矛盾?”
“哪有矛盾?沒有!我只是不吐不快啊!”
“啊,哈哈,行。”姬伶干笑著。
“二位遠道而來,不如先用些飯菜。”男人說。
“我們沒錢。”張天生不假思索。
“不要錢。”
“免費的?”
“免費的。”
“不吃。”
“為什么?”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嗎?平白無故白白請我們吃飯,你是何居心?”
“那要錢!”
“沒錢!”
“你......!”男人咬牙切齒,但好在沒有發作。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想坑我們來著!”張天生早已看穿一切。
“我......好好好,你們自己去找無性去,省得還得提心吊膽,怕我坑你!”說罷,男人一甩袖子就要走。
“你怎知道我們要找無性?”
“難道還是真的來看風景的?這鳥風景有啥好看的?要樹沒樹要水沒水,整座山上除了老鼠蜈蚣蛇蝎子蜘蛛,就剩一個禿頭,你以為誰會信你們是來看風景的?”
“嘶——沒想到這蟬林,還專產五毒?”張天生很難受,對于這些東西,他早都有心理陰影。
“也不是專產,算是順便產一產,畢竟蟬林上好東西也不少,什么千年山參萬年靈芝的,還是有不少,嗯,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上次那個靈芝炒肉還蠻好吃......”
張天生心里揪起來,靈芝炒肉?這么奢侈?
好羨慕......
“我餓了,我們吃飯去吧!”張天生若無其事地說。
“不必不必,您大可不必讓我坑。”
“也沒關系,其實還是有點錢的。”
......
果然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