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故事是獨獨講給某個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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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耳提面命的深刻。
不能忘懷的,又蝕刻入骨。
他翻閱記憶,眼見著天地間的萬物,眼見著向他揮手的小松鼠。
隨風擺動的小草,努力前行的石頭。
還有那有著心臟的火山。
還有一只猴子。
還有......什么都不見的黑。
都是真的么?
他竟不懷疑。
“比久遠更久遠的東西,并不深刻吧?”心中的聲音問。
“不深刻么......我倒覺得歷歷在目。”
“那是你又經了一遍,就再難忘了,但若再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你仍是會忘記,時間可以磨滅一切的痕跡。”
“你說的久遠,究竟有多久?”
“啊......反正就是很久,千百個物種從無到有的那么久。”
“那還真的挺久。”
“是的......”
張天生又重新向前走。
前方的道路中間有個人。
那人坐著輪椅,但就那樣大搖大擺地停在路的中央。
若是在白天,這個人恐怕會被人罵得狗血噴頭。
但是現在,整條街上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張天生,一個他。
當然,他本就是來等張天生的。
“睡不著么?”輪椅上的人說。
張天生左右看看,發現街上除了他沒別人。
“你在和我說話?”
“當然,這街上又沒別人。”
“可我不認識你。”
“在這天下還有生下來就認識的兩個人么?總會有人說出兩人之間的第一句話的。”
“有理,可是兩人說話總要有緣由。”
“是的,所以我在這里等你”
“理由呢?”
“我叫文涼,方天剛是我師父。”
張天生皺皺眉:“嗯。”
在極西,方天剛曾要他殺死另一個自己。
現在想起,應該是想讓他直接殺死心里的那個他。
他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既要保護他,又要殺死他?
想不通。
“本來該是師父親自來的,但是他自從蟬林回來之后就一直鬧小脾氣,所以就我來了。”文涼說。
“小脾氣?多小?”張天生堆起笑容問。
“就像誰家的黃花大閨女被人占了便宜那么小。”
“那還挺大的呢。”
“但還算是可愛。”
“誰可愛?方天剛?”
“那倒不是......誰敢說我師父可愛,那他豈不是要去治治眼睛?”
“你師父知道你這樣說,肯定很傷心。”
“嗨,我師父聽實話聽得慣。”
“就是已經有太多人說他丑了?”
“先不說人丑不丑,就說臉上那兩個大洞,嚇人不嚇人吧?”
“也是。”
兩個人竟真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我是來阻止你進天淵的。”文涼突然說。
“嗯?”張天生疑惑。
“我知你為何而來,可你現在還拿不起里面的東西。”
“你知道我要來拿什么?可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