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英仍然在狀元廣場叫賣,“賣疊扇啦,四千塊錢一把!”
之前路過的人群看到羅秀英在賣疊扇,最多是看一眼,沒有半點想上去詢問的意思。
可現看到羅秀英衣著樸素土里土氣,挎著一個竹籃卻喊扇子四千塊一把,心里的好奇欲就被勾起來了,狀元廣場一些逛街的人慢慢地聚集在羅秀英周圍。
其中有些人之前也見過羅秀英,便問質疑地道,“你前些日子賣扇子的時候,不是十塊錢一把么?”
羅秀英不是第一次來縣城賣扇子,但之前可沒有這么多人關注,心里難免有點慌張,給那人看了看柳滄海寫了字的扇子,“這把扇子上寫了字,所以賣四千塊錢一把,我籃子里沒寫字的扇子,跟以前一樣十塊錢一把!”
那人看了眼扇子上的字,不屑地道,“這寫的幾個啥字啊?完全是鬼畫符嘛,我那讀小學的兒子寫的字都比他要好!”
不過圍觀的人群中也有略懂一點的,一位穿著白襯衫胖胖的男子道,“這是草書吧!我雖然不太懂,但這草書看著很不錯的樣子,可才四個字,也不是啥古董,四千塊錢也太貴了!正好天氣變熱了,我也需要把扇子,四十塊錢你要是愿意賣,那我就買了!”
一把扇子賣出四把扇子的價格,羅秀英有點想賣,可想起柳滄海的囑托,搖搖頭,“這把扇子就得賣四千塊,我籃子里其他的扇子只要十塊錢一把,和我手里的扇子做工是一樣的,只是沒有字!”
穿著白襯衫胖胖的男子確實是熱,額頭都冒出一層汗,不耐煩厭惡地道,“你個老婆子真倔,非得賣四千,肯定沒法賣出去,你就是消遣人嘛,我本來看你可憐,是打算買把扇子的,現在十塊錢一把的,我都不想買了!”
廣場文具店的老板吳東墻很早之前就關注到這一幕,一位年輕人從他店里買了些白紙、墨水、毛筆、顏料,出門沒走幾步碰到了這位賣扇子的婦女,兩個人似乎是認識,那位年輕人用毛筆在扇子上寫幾個字,然后賣扇子的婦女就開始喊‘疊扇四千塊一把’,湊著熱鬧的人多了起來,他也跑過來瞄一眼。
吳東墻和他人不同,他做了十幾年文具生意,平時空余時間比較多,養出了一個練習書法的愛好,他盡管起步很晚,但十幾年磨煉下來,書法也有一定的專業水準,還是縣和市書法協會的會員,比那位一知半解的白胖胖男子可強多了。
看熱鬧的人中,有幾個人認識吳東墻,看到吳東海來了后,笑著道,“吳老板,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一位書法家吧,還是市書法協會的會員,過年的店鋪開張的時候,還有很多店鋪的老板,到你店里去求對聯呢!你一副對聯也才一兩百塊錢,你這個書法專家,來瞧瞧這扇子上的四個字,值不值四千塊!”
吳東海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沒有從扇子上挪開了,情不自禁地感嘆道,“這草書……,筆法遒勁蒼茫古雅,氣勢力度都雄奇軒昂,線條雄健豪邁,氣度恢宏,干脆利落,線條粗重纖細對比,曲直對比,中鋒為主,時而用夸張王側鋒絞轉的筆法,增強字結構的大開大合,連綿回繞,如長江大河,洶涌澎湃、勢不可擋。從章法看,確確實實是草書精品中的精品啊!”
“四千塊值!太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