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海剛才完全沉浸在那種玄奇的狀態下,還真沒注意到這些,“或許、大概是……巧合吧!”
不過他感覺到自己泥宮丸里的浩然正氣漲了一大截,而且剛才他讀書的時候《浩然養吾經》瘋狂運轉,或許和他養出來的浩然正氣有關,但浩然正氣這個事沒法和人說。
巧合?不,不可能是巧合!
孟翰林盡管難以相信,可又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眼前只比他大幾歲的青年,真地是剛才那位讀書的人,斬釘截鐵地道,“你是國學大師?!”
國學大師?
徐小佳滿頭霧水地道,弱弱地問道,“什么是國學大師……”
孟翰林瞥了眼徐小佳,“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么?”
“我確實是聽說過!”
“民國時期有位國學大師到燕京大學做講座,學校能容納三千人的碩大禮堂,烏泱泱地坐滿來幾千學生,這位國學大師是時任燕京大學校長蔡原培請來的,在那之前沒人知道他的名頭,有很多學生覺得這位國學難副其實,所以他們很多人其實是準備來給這位國學大師難堪的,來了禮堂后就交頭接耳地閑聊,根本沒有把那位國學大師放在眼上,突然有個老頭拿著一本書跑到主席臺,半句話都沒有說就搖頭晃腦地讀起《論語》,讀書聲情感充沛語調陰陽頓挫,本來在喧鬧嘈雜的大禮堂瞬間就安靜下來,全場幾千位學生都鴉雀無聲靜靜地聽著,在場的學生只是聽著老者的讀書聲,根本無需思考馬上就白讀書聲里的意思!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位讀書的國學大師也沒了蹤影!”
他沒說的是他爺爺就是其中的一位學生。
故事也是他爺爺講給他聽的。
他爺爺孟懷仁也有國學大師的名頭,而且他爺爺也的確是琴棋書畫、四書五經樣樣精通,但他爺爺的講座也沒法達到那種效果。
孟懷仁現在想起當年那位只見過一面的國學大師,還經常長吁短嘆,認為自己國學大師的頭銜虛有其名,換作在以前沒準連舉人都考不上。
田雨欣聽著有震驚得道,“難道說柳大師除了木雕、書法、繪畫外,還是一位國學大師?”
孟翰林的目光緊緊盯著柳滄海,似乎想把柳滄海看個通透,“國學是思維精神理念領域的,不像是琴棋書畫都很直觀的評判標準,所以現在有很多冒充國學大師的騙子,甚至有宣傳三鋼女德培訓班,敗壞了國學的風氣,在這之前,我也懷疑有沒有故事中那樣厲害國學大師存在,沒想到今天真地遇到了!”
這真地是誤會了啊!
柳滄海開啟了文士身份,而且獲得了儒教傳承,但他四書都沒讀全,哪能稱得上國學大師啊?
只是他這些天一直在讀《孟子》,而且剛才又進入了頓悟的狀態,對《孟子》有比較深刻的理解,他去讀其他的書,即便是泥宮丸里有浩然正氣,也難以產生共鳴,不會出現剛才的現象。
柳滄海滿臉真誠地道,“我真不是國學大師!”
孟翰林曾問過他爺爺,為什么那位國學大師的讀書聲那么神奇,所以愈發地肯定柳滄海是國學大師,“不!你就是國學大師!有很多人認為國學是封建殘留,是落后的糟粕文化,否認其中是有很多不合時宜的內容,但那是咱們中國幾千年文化的積累,國學大師就是把這些傳統文化給吃透了,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蘊含在他們的讀書的語調語氣當中,讓我們在無聲無息當中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引導我們自發地去思考,就會產生剛才那種咱們聽到讀書聲就直接明白其中意思的錯覺!而這只有真正的國學大師才能做到!”
柳滄海頗為無奈,“好吧,我攤牌了,我就是國學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