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廣全見小虎慌張模樣,也頓生好奇,半信半疑地問:“沙王,妖邪之說,你當真信了?”
馮玉良點點頭:“不但相信,而且,我們正是被妖怪的力量所敗才淪落至此!那些清妖,早就在利用妖怪來對付我們,倘若我們置若罔聞,不去爭取同樣的力量,只會帶來滅頂之災!”
鄭應雄不以為然地應道:“哼,清妖與洋妖勾結,洋槍洋炮,固然強大,可和我軍作戰,也是各有勝負,你說他們利用妖力對付我們?何以見得?”
馮玉良反問道:“那我問你,四川尚未進入汛期,為何那夜我軍要強渡大渡河時,突然天降大雨,河水暴漲,阻擋我軍去路?而且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有這么趕巧?”
林廣全和鄭應雄頓時啞口無言。半晌,林廣全茫然說道:“確是如此!這股自然界的力量太過神秘,倘若真是妖孽之力,我倒覺得才是合理的解釋。”
鄭應雄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好,就算誠然如你所說,清妖已經掌握了妖物之力,那為何不將這力量用來對付洋人?反倒是被洋人攻進了京城,一把火燒了那圓明園?難道那些洋人就不怕妖物?”
馮玉良解釋道:“同樣的問題,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依我觀察看來,那幾年,妖物尚在沉睡,未見大量覺醒,所以我軍和清妖作戰也是勝多負少,三年過去了,妖物逐漸覺醒,才逐漸讓世人知曉了他們的存在。這越往后,覺醒的妖物會更多,力量也會更加強大,義王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拒絕回天京。廣西休整兩年后,我們一路打到四川,堅持在四川建立根據地,這是為何?現在我告訴你們,一來是四川易守難攻,二來也是方便北上昆侖山,找尋寶物。”
眾人見馮玉良說得有板有眼,皆收斂了質疑之色,大虎小虎更是欣喜萬分。大虎說道:“這么說來,義王早就在計劃這件事了,倘若我軍獲得了妖物相助,便足以滅了那些清妖韃子!”
馮玉良惋惜嘆道:“可惜啊可惜,就差那么一點!倘若不是義王一意孤行,倘若我們早幾日渡河……唉。”
小虎也說道:“沙王,我信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緊上路吧,早日找到寶物,早日救出義王!”
“對,走吧!”林廣全、大虎都準備起身,鄭應雄卻徑直走出山洞,不屑地說道:“哼,老子信的是上帝,是耶穌,就是不信那個妖邪!義王要我跟你來尋寶,我還以為是埋藏的金銀珠寶,早知道是這目的,我他娘的根本不會來,直接去劫法場多好!妖孽之說,恕難相信,就此別過。”
正要走出山洞,馮玉良突然起身,拔出樸刀指向鄭應雄,喝道:“鄭應雄,你要我說的話,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若你繼續執迷不悟,那我只好依照軍紀,清理門戶!”
鄭應雄也隨即抽出樸刀,說道:“就憑你?你清理得了嗎?”
只見銀光一閃,一道刀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飛向馮玉良,馮玉良提刀一擋,雖擋下了這一刀,卻被震得后退兩步。
林廣全大喊:“兩位住手!”
“你們別管!”馮玉良與鄭應雄往日便結下了梁子,此時又見他這副囂張態度,怒氣早已上頭,頓時飛身一刀向前突去。
鄭應雄見了馮玉良的實力不如自己,更變得傲慢有加,也不出招,只是一邊躲閃,一邊高接低擋,化解了馮玉良的一連串攻勢。嘴里還念叨道:“真搞不懂,就你這實力,陛下是怎么封你為沙王的?”
“是信念!”馮玉良眼見自己的出招均無功而返,心里愈發焦急,又繼續加強了攻勢,嘴里喊道,“倘若不是我的力量被封印,你這樣的武夫來一百個我也不怕!”
隨著馮玉良攻勢的增強,鄭應雄也逐漸地提升了自己的力道,始終讓自己是保持優勢的一方。兩人在山洞門口斗成一團,兵刃所到之處,將地面和山麓上的積雪劃得飛揚四濺。
本就人困馬乏,鄭應雄活動開了身體,漸漸覺得沒趣,想結束這場紛爭,便大喝一聲,使出力道,揮劍砍出一刀新月形的刀光,閃電般飛向馮玉良。
馮玉良不敢抵擋,側身一讓,刀光擦著他肩膀劃過,飛向后面的山體,只見山壁上隨即被砍下一大片積雪,塌方式地轟然墜下懸崖。同時,馮玉良厚實的麻布外套被切開,掉在地上,肩上冒出小股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