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寺的小亭內,蘇三娘講到這里,不禁悲從中來,言語哽咽地說道:“那晚是我最后一次見到義王,第二日天不亮,我們十三人便換上布衣,從山間小道離開了老鴉漩。就在我走上山頭之時,我隱隱約約看到大渡河江面上有一巨大妖怪正在施法,引來洪水,雖光線黯淡,但其頭部像是犀牛、河馬之類的大型動物。”
陳淑卿嘆道:“那正是伏魘所說的四大妖王之一,犀渠。他不會平白無故幫助朝廷,這背后的真相,日后自有解開的一天。”
蘇三娘繼續說道:“義王后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第二日,洪水稍退,他便派遣使者與駱秉章談判,以一人之犧牲換取全軍平安。我聽說,他在臨走之際,還殺死了麗妃,然后大罵嬰兒:‘清河啊清河,枉我為你起如此美妙的名字,你卻為何給我招來如此渾濁一條鬼河?’然后將孩子扔到了河里淹死。義王這么做,一定是悲痛欲絕,卻不得不如此平復將士們的怨氣。更可恨的,是那駱秉章,我軍殘存的五千多士兵,原本約定三千人被王松林收編,剩余兩千人保留武器,駐扎大樹堡,可是清妖背信棄義,后來渡河的兩千人中,又有七百多人被犀渠的洪水所殺,義王被押往成都后,清妖又夜襲大樹堡,除三百老幼存活外,全部被殺。”
蒲子軒嘆道:“唉,清軍這么做,實在是傷天害理,他們雖贏了戰爭,卻遭到了全天下的唾罵,在我們云南也不例外。”
蘇三娘道:“可惜那時我已經離開了部隊很遠,也不是沒想過回頭找清妖拼命,可是理智告訴我,從義王被抓到處死的那一天,算上押解、審訊等時日,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若還想救得義王,唯有劫法場一途,所以我們星夜兼程,想早一分找到寶物,早一分求得妖怪救出義王。”
蒲子軒判斷蘇三娘后來的遭遇應該和田錦坤的記憶差不多,便問:“那你們同行的十三人,都是因何死去?”
蘇三娘惆悵地講道:“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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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便發現了我們十三人的事情,派人來追殺我們。到達箭爐廳榆林鄉時,我們住吉豐客棧,被大隊清妖夜間盤查,三位同伴只好引誘清妖至山林中,用他們的生命為我們爭取到了撤離的時間,不久后病死一位。
到達里塘時,山路上又被當地的三十多個清妖堵截,殺我方二人,重傷一人,眼看就要全軍覆沒,我讓其余人先走,發動了凈化之力,將清妖全數擊殺,再追上部隊時,便再一次成了喪失凈化之力的普通人。
到達昆侖山后,因自然條件過于惡劣,那個傷員死在了路上,后又一人凍死。再后來,我們剩余五人已經接近寶物所在地,鄭應雄卻與我鬧起了矛盾,此時妖聲傳來,我們欲躲入山洞,鄭應雄卻被雪崩埋在了洞口。洞中,我們遇到了被封印的妖皇哥垛和眾多蝙蝠妖怪,于是……于是那三個同伴皆葬身妖腹。
逃到懸崖邊上,我生無可戀,縱身跳下懸崖,不想中途凈化之力再次蘇醒,我心里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便舉箭扎向山壁,緩緩止住了墜落之勢,方才撿回一命。”
這些原本由舞臺上表演出來的劇情,沒想到本尊會親自再講述一遍,蒲子軒頓時對蘇三娘遭遇的一切感慨萬分,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不,應該說是上天,或者說是天父留下你在人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那后來呢?為何你會出現在嘉定府的鳳洲島上?”
蘇三娘道:“我雖然自救成功,但那時全身上下已是多處受傷,如風中之燭,難以支撐,再說了,若一個人繼續在昆侖山逗留,且不說能否找到寶物,就算找到了,再吸引妖怪,和妖怪談判,再趕去法場,恐怕義王早已歸西,所以我放棄了這條路,在最近的巴桑鄉住了兩日養傷,尋思著去劫法場,卻自認實力尚欠缺一些火候。無奈之下,我通過意念傳聲聯系了師父朱世鏵,請他為徒兒指明方向。師父聽說我要去劫法場,起先死活不同意,后來我聲淚俱下,以死相逼,師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