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世鏵給蒲子軒講解《絕脈心經》的同一時刻,忘憂堂的院落內,陳淑卿正在哼著小曲,全神貫注地舂著一石臼的草藥,在驕陽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時不時地用衣袖去擦拭一番。
少傾,一臼完畢,陳淑卿沖著藥房喊道:“婆婆,舂好了。”
吳憂香慢悠悠地走到陳淑卿跟前,慈祥地笑笑:“哎喲,我的淑卿姑娘做起活路來,可真是一把好手喲。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是病人,卻還要麻煩你替咱們干活,慚愧,慚愧啊!”
陳淑卿笑道:“說什么啊?是我自己想活動活動,才主動找點活兒干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孝敬孝敬婆婆啰。一會兒,我再去后院給花草施施肥。”
“好啊,來,手給我,我再幫你看看。”吳憂香又拉起陳淑卿的右手,把起了脈,少傾,輕松地說道,“不錯不錯,你這脈象已經非常穩定了,那傷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三日后便是滿月夜,到時候妖力自會恢復,便徹底好了。這短時間嘛,我再繼續跟你做氣息理療,鞏固鞏固。”
陳淑卿反倒有些失落:“那,婆婆,咱們要分別了嗎?”
吳憂香咧嘴一笑道:“淑卿姑娘啊,那天,你跟我說的事,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跟你們一同上路,老是在去與不去之間搖擺不定,可是昨晚啊,我做了一個夢,正想抽時間和你聊聊呢。”
“好,婆婆您說。”
“昨天,左路來到了我的夢里,就在這院子里,我們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看起來還是那么年輕,那么健康。他看到我,微笑著說,他在那邊過得很好,讓我不要擔心,然后,跟我說了十二個字。”
“哪十二個字呢?”
“他說:‘下醫醫人,中醫醫病,上醫醫國。’然后問我:‘憂香,你想當一個好醫生,救助世人的初衷,還在嗎?’”
“醫國?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陳淑卿玩味道。
吳憂香惆悵道:“唉,我當時,立即從夢境中醒來,已是淚流滿面,我是多想再聽他多說幾句話,可是,他就這么又走了。我孤獨地坐在床頭,心里一直在想,剛認識他那幾年,我就常常跟他談起,我的夢想,就是成為天下最好的大夫,救助天下蒼生,讓別人的家庭,少一點像我們這般的磨難。可是,今天,我越來越發現,我錯了,如若江山如此殘破,妖孽如此橫行,我這一點點醫術,又能為天下蒼生改變什么……淑卿姑娘,我決定了,如若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我,跟你們走。”
陳淑卿一聽,高興地蹦了起來,緊緊地擁抱著吳憂香:“太好了!婆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你的親人,謝謝你!”
吳憂香拍拍陳淑卿的背部,欣慰地說道:“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丈夫左路吧,是他為我指明了方向,讓我明白了一個大夫,還可以為世人做得更多。好了,三日之后,待你恢復妖力,我們就一起去仙劍堂與蒲子軒會面吧。你可千萬不要再跟他鬧別扭了。”
“知道了,婆婆,放心吧,嘿嘿!”陳淑卿興奮之余,又不無擔心起來,“對了婆婆,那李忠、青霞、小燕他們三人怎么辦呢?忘憂堂這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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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少了你,他們也支撐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