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香轉頭望著陳淑卿,老淚縱橫道:“你快跑啊……”
旱魃本已沒了耐心,見有人礙手礙腳,只是左手輕輕一揮,吳憂香便覺一股氣勁將她身體打穿,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從嘴里噴出鮮血。
彌留之際,吳憂香伸手摸著陳淑卿的臉頰,喃喃道:“對不起,不能和你們上路了……”
陳淑卿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婆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
吳憂香露出釋懷的微笑,摸著陳淑卿的臉頰,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罷了,反正,我也早想見見左路和帆兒了,多情只待……忘憂去……暗香滿園……映……落……”
話音未落,吳憂香已然沒了呼吸,唯有那不停滲出的鮮血和兩行熱淚好似還在努力證明她在人間走過一遭。
伏魘嬉皮笑臉地嘲諷道:“旱魃大人,好感人,我都不忍心看了,咯咯咯……”
陳淑卿癱倒在地,不停地咒罵自己,若不是自己來到此地,吳大夫、青霞、小燕,此刻應該正在平靜地享受著晚餐!
是我……是我……把這一切無妄之災,帶到了她們頭上!
“旱魃!”
陳淑卿暴跳如雷,欲喚起體內的力量與這妖王搏命,無奈被封印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
再往后,陳淑卿便感覺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旱魃扛起昏迷的陳淑卿,又問了伏魘一句:“那人所說的門派,叫什么門來著?”
伏魘想了想道:“永生門。”
……
旱魃與秦邕見面之事,還要從四日之前說起。
那一日,秦邕在爭奪小樹一戰中吃了敗仗,帶著永生門剩余四個支持自己的弟子,一路北逃后,終于進入了斷腸谷的地界。
經過多日的奔波,五人身上的盤纏已經用盡,又看到自己上了何天傲的通緝令,無法去票號匯兌現錢,只能靠著施舍和獵殺動物勉強生存,雖不比在師門中那般舒坦,倒也不至于逼入絕路。如今到了這荒無人煙的斷腸谷內,至少在守歲開始之前,可以暫時落得個安穩,五人便找了一個山洞,安頓下來。
經過層層廝殺,這四人,已是對秦邕忠心不二之人,對此并無悔意,如今秦邕失了凈化之力,便變得和四人一樣靠武藝吃飯,反倒有了平易近人之感。他們稱兄道弟,心懷期待,希望秦邕的凈化之力能一夜恢復,然后帶著四人一同離開廣西,自立門戶,將來四人便是元老級的人物,秦邕定然不會虧待了他們。
然而一日又一日過去,秦邕的凈化之力并無重新覺醒的跡象,到了斷腸谷的第二日,為了保持在五人中的權威感,秦邕便身先士卒,獨自去周邊尋找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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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路上,他打了一只野兔,回城路上,又遇到了正從北面趕往桂平縣的旱魃與伏魘。
此時旱魃并未變作人形,見了秦邕,欠身亮出了蒲子軒和陳淑卿的畫像:“這兩個人,你見過嗎?”
秦邕搖頭道:“沒見過。”
伏魘對旱魃道:“這獨眼龍有點意思,見了你,居然一點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