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與余元霜同時出現在這追夢樓地下監獄中,成為“難友”,已有兩月之久。八月三十一日,余家兄妹兩人在魔鬼水域沉船時,當時趕往現場的黿族和鼉族人旨在爭搶身為凈化使者的余向笛,遂將余元霜忽略,最后,昏迷的余向笛被鼉族人搶走,余元霜卻沉入了湖底,正好被變成鯊魚形態游過的鯊梟碰到,于是鯊梟考慮到畫梟喜歡年輕女子的畫皮,便將她撈了上來。
余元霜并未死亡,在崇石城中醒了過來,畫梟見這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白嫩如玉,煞是高興,當日便將她給畫了下來,并將本體投放于底層監獄中銬緊雙手雙腿,以防其自殺,因為畫梟的能力原理是通過畫皮將本體的元神轉移至木頭人身上,從而使木頭人九九八十一日后化身為聽從他差遣的妖怪,因而本體一旦提前死亡,元神消失,這種轉移便會終止。
而就在不日之前,聶小倩也被珍妮帶到了崇石城,珍妮向畫梟承諾,一旦黑山老妖同意與紅夜叉結盟,便將聶小倩作為禮物送給畫梟。而黑山老妖一向瀟灑自在,故畫梟對結盟一事有很大的發言權,于是聶小倩便也順理成章地成了畫梟的獵物,遭到和余元霜同樣的厄運。
兩人均是年輕女子,在牢籠中的位置又接近,故而很快便搭上了話,不但告訴了對方自己的身世及遭遇,而且開始謀劃起了越獄的計劃。
過去,聶小倩只知道自己的魅惑之術可以用于男性人類身上,從而使他們排擠心中最重之人,卻從未嘗試過魅惑妖怪。被畫梟施法之后,看到自己越來越僵化的身體,她才意識到妖怪或許也能被自己所控制,于是生出一個念頭——當崇石城防守力量最薄弱時,便嘗試控制獄卒為自己和余元霜開鎖,再殺出一條血路逃之夭夭。
余元霜自是早已受夠了羞辱與折磨,早已有了向死而生的覺悟,當即同意。
而當下,崇石城中排行前三的頭領均不在家或是在鼾睡,地下層又只剩最后一個獄卒,此時若不搏,更待何時?
于是,就在斑馬色石頭怪轉身的一剎那,聶小倩魅惑術已至,這可憐的落單獄卒就此中招,目光呆滯地朝聶小倩的方向應道:“我覺得你,太美了!”
“好像成功了嗎?”余元霜雖然看不見紅色妖氣,但目睹了獄卒的怪異一幕,頓時滿臉喜色,充滿了對自由的期待。
按照慣常的步驟,聶小倩自是會繼續追問,直到給對方種下相思病邪,然而當前兩人志在越獄,并非其他,故聶小倩并未追問,轉而對獄卒吩咐道:“既然覺得我美,便去取來鑰匙,將我的鐐銬打開。”
此時,整個監獄的大串鑰匙并未被帶走,而是在進門處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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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墻上掛著,只要獄卒走過去取來打開鐐銬,便成功了一半。
然而,獄卒并未作出反應,反倒是眼光中有了一絲自主的神色,向聶小倩看了過來。
盡管石頭類型的妖怪并無眼珠,但觸碰到他眼神的一瞬間,聶小倩分明感覺到對方正在擺脫控制,背上不禁冷汗乍起。
“不好,元霜,我的妖術好像不能如此使用。”聶小倩對元霜說完,便又加強了妖力,對石頭怪繼續施壓,問道,“那,我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嗎?”
獄卒立刻恢復了呆滯狀態,應道:“是,你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聶小倩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只要獄卒被控制,即使不能為自己所用,但也讓自己有了足夠寬裕的行動空間,于是暫時不再繼續追問,任由對方杵在原地。
余元霜不明就里,焦慮地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還未等聶小倩回答,一枝長長的藤蔓便從聶小倩的額頭上飛出,伸向門口的鑰匙串,將其勾住,隨后,往回縮去。
藤蔓很快便帶著鑰匙回到了頭部,聶小倩靈活操縱著藤蔓,將鑰匙送到了銬在頭上的右手中。
只是,鑰匙有三十余把,也不知哪一把才能開這道鎖,若是一把把嘗試,又恐延誤了時機。
此時,聶小倩的雙眼視線朝上,妖力有所減弱,而獄卒半天沒被問新問題,竟然又開始微微動起了身子。
見狀,余元霜焦急地提醒道:“你這是十三號監位,應使用十三號鑰匙,鑰匙上面都寫著號碼呢!快啊,那妖怪好像又不受控制了!”
聶小倩將視線前移,正對著獄卒,又問:“那么,你心中除了我,不管愛人、父母、兄弟、朋友,是否再也容不得他人?”
獄卒不答,反而納悶地反問道:“我們妖界,何來這些人間的東西?”隨后,突然擺脫控制,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疑惑道:“咦?我剛才怎么了?”
聶小倩頓時明白了他的妖術只能對妖怪進行到第二個問題,故無法像畫梟的能力那般對妖怪生效,而且,短時間內又不能重復魅惑同一目標,只好加快了對鑰匙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