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離落霞計劃已過去十二個時辰。
“小心,抬穩了!”
鄱陽湖畔老爺廟一帶異常熱鬧,密密麻麻的黿鼉兩族人型戰士和野妖正忙著將一棵巨大的帝屋樹沿著山路抬下,由于山路并不平坦,抬樹的一干人顯得異常笨拙。
待眾人將帝屋樹終于抬到湖邊,便將碩大的紅色果實開口對準了湖的方向,再將果實打落后,白花花的水便從果實中滔滔不絕地噴出。
佩若、塔布、喜浪、娜薇及十余位僅存的人型戰士站在湖邊,面色喜憂參半。
喜浪指著果實中噴出的水道:“看,兩位長老,這是我們拔掉的第三棵帝屋樹,每一棵果實中都可以放出很多很多的水,只要我們將鄱陽湖周圍剩下的九十多棵帝屋樹全部找來打掉果實,咱們這湖水至少可以恢復到過去一半的高度啊。”
佩若看了看果實,饒有興趣道:“這帝屋樹的果實雖大,但也不知如何能容得下這么多水,可真是讓老頭我開眼界了哦。”
“所以說嘛,這世界有趣得很,咱們兩族人多少年來一直待在這湖水之下,可真是浪費光陰啊。”喜浪自豪地說完,又對娜薇吩咐道,“好了,咱們去找下一棵帝屋樹。”
“嘿嘿,年輕人莫急莫急。”塔布上前拍拍喜浪的肩膀,悠然說道,“此時天色已晚,咱們兩個老家伙倒也無所謂,可是戰士們辛苦了一天一夜,早已疲憊不堪,還是讓大伙兒好生休息一宿,明日再去尋找也不遲嘛。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就算一天搞來三五棵,也要不了多少天就能完成嘛。”隨后又轉而對佩若道,“你說呢?老伙計。”
佩若點點頭道:“反正我已習慣不做主了,就聽你的吧。”
鄱陽湖水本就未被抽干,此時又上升了些許,寬度與深度足夠所有族人休息,喜浪自己亦是疲憊交加,也不客氣,便嘆口氣道:“好,那咱們就先將陣亡將士安葬了吧。”
于是,在眾人肅穆的表情中,一眾野妖便開始搬運陣亡將士的遺體,一一送回湖中。
搬運瑪爾莎遺體時,佩若突然忍不住,叫停了野妖的腳步,老淚縱橫,對著遺體喃喃道:“夫人啊夫人……雖然你在世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咒罵你早日駕鶴西去,不要再控制我,可是……可是,我以后不會再聽到你的聲音了……又會是何等的孤獨……”
喜浪也黯然神傷道:“老祖奶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是她確實是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和所有的年輕族人。她太愛我們,生怕一個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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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會因為調皮犯下天下的錯誤。我是多么希望能在她的有生之年,說服她、告訴她,我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讓她學會放手,可是,沒想到,她是以這樣的方式,放手了……”
“再見了,夫人,你早一點投胎吧,不要等我……反正,下輩子,我可不會再娶你了……”說著,佩若已淚流滿面,捂著臉扭過頭去,用手勢招呼野妖將瑪爾莎的遺體送回湖中。
搬運格提格遺體時,塔布也叫停了野妖的腳步,對格提格莊嚴地鞠了一躬,沉默了半晌,轉而又對喜浪道:“喜浪,今后,大將軍一職,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勤加修煉,爭取早日超過格提格的造詣啊!”
“塔布長老,你在開玩笑吧?”喜浪驚慌失措地擺手道,“我一個鼉族人,怎么可以擔任你們黿族的大將軍?”
塔布語重心長道:“還哪來什么黿族鼉族?今日一戰,讓咱們兩族人口減少了一半,若再分彼此,恐怕種族的生存都難以為繼咯。唉,這場浩劫,也讓我明白了團結是何等重要,只要我們一直以兩個族群的身份而存在,就算這一代不出事,下一代不出事,幾百年后,沒準又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對立起來。所以,我今天就作個主,鄱陽湖中,今后只能有一個大將軍統領雙方族人,我刻意選你們鼉族人來擔此重任,正是表明我是為了公心而作出這一抉擇啊!”說完,又沖佩若道:“老伙計,你覺得我這提議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