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娘所言“犀渠被她圣物所射傷”,并非指剛才射斷其犄角的那一擊,而是早在紅墻一帶遭遇犀渠時,在被犀渠打暈之前,最后傾力射入他左肩的那一箭。
物化系的凈化使者,最大的弱點是圣物可被同為凈化使者的人靈氣化,但優越性就在于,一旦妖怪被圣物所傷害,那么其傷口便很難治愈,而且一旦使用妖力,便會加速傷口的惡化,并影響其妖力的發揮——這一點,釋放系和召喚系的凈化使者并不具備。
至于這種影響何時會在受傷妖怪的身上體現出來,一來取決于傷害的輕重,二來取決于妖怪發力的強弱。因此,此前,不管是陸蓮花用子彈打中犀渠的牙齒,還是后來蘇三娘射中他的犄角,諸如此類的傷害,都遠不至于帶來這種效果,唯有犀渠被天國獵人射出的肩傷,雖并不深入,以至于較長一段時間內對他并未造成任何影響,但隨著他最近一段時間大勢使用妖力,又是引發洪水,又是變身,其傷口惡化的速度才會大為增加,終于導致了質變。
陳淑卿對此最有體會,立即明白了什么,目光轉向了蘇三娘,問道:“圣物所傷?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半個時辰之前,我遇見過他,并射中了他的左肩!”
“那一箭,見血了嗎?”
“是,箭頭深入到他的肉里,出了不少血。大家可以再等等,待洪水退去,便一清二楚了。”
于是,眾人眼睜睜地目睹了洪水逐漸消退,賽場最終回到了此前的狀態,環狀河還是原來的環狀河,除了水的顏色變得渾濁不清,水面倒是回到了它正常的高度。
如此一來,數百名道士和僧人大部分又回到了陸地上,那些少部分仍落在環狀河中的人,也可輕易自行游回岸上。
見了此情此景,蒲子軒等人皆暫時松了一口氣,再定睛一看,變回了人型的犀渠正單膝跪地,用右手捂著左肩的傷口,面露痛苦狀。
這一動作,印證了蘇三娘的判斷非常正確,可見,任何妖怪即使擁有了妖皇的身份,也無法擺脫這一規律。
沒有了洪水肆虐,眾人也不急于進攻了,而犀渠停止了一切妖力的使用,看起來也安頓了不少,又站起了身子,若有所悟道:“看來,一旦我發動妖力,便會引發傷口……這樣的事情,我以前好像也經歷過……”
犀渠在偽裝成善妖的那幾年中,確實被找上門來的凈化使者多次所傷,其中也被一個凈化使者物化出的斧頭砍傷過腰部,只不過,當年的他很快便將對手制服,那人也被慧可感化,之后雙方便未再大打出手。當日傍晚,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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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在燒水做飯時,使用妖力將一股水從井口中抽出,導致腰部傷口惡化,他便認為是單純的傷口發作,于是整整一個月不使用妖力后,那腰傷才漸漸痊愈,因此,犀渠對這種疼痛和規律了解得并不透徹。
畢竟,他只是一個擁有人類智慧才幾年的半妖,與那些動輒活了數百數千年的妖王相比,宛如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很多東西,尚需要一點一點體悟。
蘇三娘走上前來,與眾人站在了一起,面對犀渠,冷哼道:“不錯,現在你仍然可以愛怎么玩就怎么玩,不過,會發生何事,你也體會到了,這便是我剛才拼死也要射傷你的原因。”隨后,又朝眾人略帶自豪道:“好了,我想,現在我們已經贏回優勢了。”
祝元亮見狀,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這妖怪好像是最近幾年才有了智慧,咱們這些大人,要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教訓他才是。”
蘇三娘又咬牙切齒道:“對這畜生,各位盡管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只是記住,待會兒殺了他的時候,一定要立即破壞掉太虛水晶!”
“哈哈哈哈哈……”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挑釁,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犀渠禁不住仰天大笑起來,稍后,他目光凌厲地盯著眾人,冷哼道,“對,你們說的都對,我承認,和你們相比,我的確是單純了一點,可是,我還是相信,力量這種東西,有單純的強大就夠了!”
說完,犀渠不顧肩傷發作,又開始動用起了妖力,霎時間,隨著他身上的紅色氣焰不斷膨脹,巨大的風壓猛然朝眾人襲來,而且紅光中,他的形態又發生了改變。
這一次,他并未變成巨大的犀牛,也不是簡單地將身體的某一部分動物化,隨著他體型的不斷增大,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開始變得硬質化,那本來尚顯年輕的臉上,也多出了許多褶皺,并最終在額頭上又長出一只犄角來。
最終,犀渠的變身定格為了十尺高的人獸混合形態。
見此光景,蒲子軒大驚道:“怎么會這樣?不是說他已經無力再戰了嗎?難道,那箭傷最終還是沒有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