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在流沙坪中,何天傲與蒲子軒剛激戰過秦邕,身負重傷,動彈不得,一把大刀便趁人之危,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而那只伸向他們的罪惡之手,就來自于身旁的這幾個“同志”。
那時,他們兩人還是同一戰線上的生死之交,蒲子軒在關鍵時刻拯救過他的性命,無奈造化就是如此弄人,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后,他已站在了這山崖邊上,親自將這些致命的火藥灑向了下方的救命恩人。
他自己也一時不明白,怎么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深了。
此刻,他叫霍芝彰停手,便是對自己尚未徹底改變的一次告慰之言。
沒想到,霍芝彰卻并不領情,滿不在乎地質問道:“怎么,難道咱們還要先將他們請上來不成?”
何天傲沉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可人命關天,為何不等他們出來之后,我們再動手呢?”
霍芝彰沒有看何天傲的眼睛,目光平視著前方,語重心長道:“天傲兄,我知道你與他們有些交情,可如今他們出現在此地,目的已再明顯不過,他們正是為了獲得這塊柳泉八木而來,難道,他們一個時辰不上來,我們就等一個時辰,一日不上來,那就等一日?”
何天傲應道:“不,不會等那么久,他們很快便會作出行動的。他們一旦攻擊太歲,肉泥人便會出來,那時,他們無論如何也會離開峽谷!”
霍芝彰冷哼道:“我們本就打算趁著太歲沉睡之際快刀斬亂麻將其消滅,若是等肉泥人出現,豈不是增加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何天傲被問得默不作聲,此時,下方的蒲陳二人正好將眼中的火藥渣子清理了個干凈,見上方停止了撲灑,便再度抬起頭來。
“不好,會長,他們發現我們了!”陸蓮花將赤炎皇后握得緊緊的,不耐煩地喊道,“會長,快下令開槍吧!”
齙牙宋則鼓動道:“是啊,快開槍,將他們一起燒死更好!反正,他們身上也有柳泉八木可取,不是嗎?”
此時,胡蠱也放開了攔住陸蓮花的手,冷語道:“是的,天傲兄,想來想去,我也贊成開槍,反正,那個蒲子軒會飛翔,他和我妹妹,都沒那么容易死的!”
何天傲早已從胡蠱口中聽說了他和陳淑卿的關系,想到身為兄長的他也作了如此表態,自己一時也有點無地自容起來。同時,他深知這伙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習性深入骨髓,自己一人也無力改變什么,便默默地轉過身去,擺擺手道:“你們看著辦吧。”
此時,何天傲的心中泛起了一種絕望,他知道,自己這句話一出口,無論下面的兩人今日是否能平安脫險,他將再也無顏以昔日的姿態面對蒲子軒。
“開槍!”
隨著霍芝彰一聲令下,兩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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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頃刻間離開槍膛,一左一右往谷底飛去,下一個瞬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太歲連同蒲陳二人便一同陷于了茫茫火海之中!
太歲的頂部也同樣燃燒起來,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下,太歲果然又尖叫著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次,它無法像之前一樣立即喚出眾多肉泥人來,火焰在它的最上面一圈熊熊燃燒,太歲痛苦地搖晃著身體,尖叫聲不絕于耳。
“成功了!兄弟們,一個肉泥人也沒出現,太歲果然怕火啊!”陸蓮花收起了凈化之力,得意地看著下方她親自繪就的“杰作”,雙目反射著猙獰的火光,滿溢著一種嗜血的興奮神色來。
在經歷了三次波折后,新天地會最終找到了對付太歲的正確方式——這種東西,作為聚合之物,每一寸的燃燒,都是在將它身體某一部分的微生物徹底燒毀,即使成為了妖物也不例外!
若是沒有干擾,這一次新天地會定將大勝而歸,然而,仿佛上天故意要戲弄他們一般,蒲子軒和陳淑卿接下來作出的選擇,再次讓他們的努力化為了泡影。
此時,蒲陳二人身處火圈之中,雖自身已清理掉火藥并未著火,然而眼看著太歲如此被破壞,二人自是心痛不已。他們均會飛翔,隨時可脫離火海,因此蒲子軒并不為二人的安危擔憂,反而大喊道:“原來新天地會那些狗雜種,目標并不是咱們倆,而是想致太歲于死地!若是太歲被毀,我們拿什么來提升凈化之力?”
陳淑卿冷哼道:“還好我們來得及時,若是來晚一步,便只會尋到一片殘渣了。這些火,交給我來料理便是!”
說完,陳淑卿變身為狐妖,雙爪開始了比劃。一瞬間,那些不遠處的冰瀑陡然融化,變成一股巨浪,連同部分木桶中還殘留的水一同升空,在太歲上方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又頃刻間炸裂開來,成為無數股細浪,四下往火焰處奔襲而去。
陳淑卿如今對水的控制能力愈發精湛,做到這一點,可謂易如反掌。不多時,隨著“滋滋”的明火熄滅聲不斷傳來,太和峽谷底部的火勢也愈發偃旗息鼓。